禀报之后再跟长公主商议,如果长公主不愿意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现在朝廷里的重臣都有的忙,皇帝就想起我这个闲人了。于是封了我一个一等乡子的爵位,还有一个正五品游骑将军的虚职。”
沉倾扇沉默了一会儿问:“皇帝不想把长公主嫁给罗耀的儿子?”
方解点了点头:“自然是不想啊……如果想,何必这样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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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解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虽然不知道罗耀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肯定没什么好心是必然的。西北兵败,长安谋乱,这个节骨眼上罗耀派人来长安求陛下赐婚,肤浅来说是他觉得自己的地位还不够高,所以想做皇亲国戚。往深一点说,未见得不是在试探什么。”
沉倾扇道:“皇帝让你去,就是看看风土人情?”
方解点了点头:“他是这样说的,无非就是拖着,皇帝给了我半年时间,说是没在雍州晃悠够半年就回来,立刻把我再关进大内侍卫处的囚笼里。半年……有半年的时间,皇帝就足够从大隋各地调集人马了,到时候皇帝就要御驾亲征平复西北。长公主的婚事自然要拖下去,等到西北平定……皇帝还会忌惮罗耀?”
大犬道:“明白了,罗耀就是想趁火打劫。”
沐小腰摇了摇头:“哪里是这般浅显的事,世人皆知,大隋最精锐的人马就是十六卫战兵,而十六卫中最精锐的,除了天子六军就是驻守西南的左前卫。因为左前卫就一直没有停止过打仗,每年都会对蛮子用兵,虽然规模不大,但左前卫的人马轮番上阵厮杀,士兵们身上一直带着杀气。”
“但皇帝对西北用兵的时候,没从西南调集人马。这次西北兵败,七十万大军葬送在叛逆之手,皇帝再想调兵又岂是一时半会儿的事。罗耀必然是已经知道了西北兵败的事,所以才会想出这样一个办法来试探皇帝。”
方解揉了揉鼻子笑道:“总之是皇帝对罗耀不像看起来那么信任,而罗耀也不像看起来那样忠诚。所以这一趟说轻松也不轻松,万一罗耀真存了什么谋逆的心思,咱们这一趟也凶多吉少。”
“去不去?”
大犬问。
方解道:“去啊,自然要去……我刚才说了,就算没有这件事,西南雍州我早晚还是要去一趟的。本打算再过几年,我有了自保的实力之后再去。但现在既然有这个机会,索性提前去就是了。”
“万一……”
大犬喃喃道:“万一罗耀真有不臣之心呢?”
方解看着大犬认真道:“那我们的命就都交给你了,到时候你鼻子可千万灵敏些。”
大犬苦笑:“本以为怡亲王的叛乱之后能好好歇一阵子,又要万里迢迢的赶去西南。”
“不是赶。”
方解笑道:“是拖,一路上不算太急不算太拖延的走,到雍州怎么也要两个月。来回就是四个月。咱们只需在雍州待上两个月就行了,皇帝不是说要让咱们看看西南的风土人情气候环境吗,那就四处去走走,当做游山玩水,两个月不难混过去。即便罗耀真有什么龌龊的心思,当年咱们能逃,现在实力比以前要强的多,难道不能逃?再说……这次咱们还有皇帝派的人跟着。”
沐小腰的表情还是有些怪异,虽然她可以控制却还是显得稍稍不自然。好在方解和沉倾扇没再盯着她看,这让她心里悄悄松了口气。
“既然不得不去,那就得准备一下了。”
“也没什么可准备的。”
方解道:“这次皇帝给了两个超级保镖,用好了天下无双,用不好就跟养了两条毒蛇似的,没准反咬一口。”
“陈哼陈哈?”
沉倾扇怔了一下后问道。
方解点头:“就是那两个活宝啊……”
……
……
驿站
最靠里的一间屋子里还亮着灯,屋子外面如钉子一样站着四个精壮汉子。这四个人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军武出身,身上带着一股子冷冽的杀气。在驿站门口,也有四个壮汉按着刀柄站在那里,身上散发出来的冰冷气息让驿站的人都不敢靠近。
屋子里一个身材中等,略微偏瘦但看起来带着几分精悍气势的中年男子用针挑了挑灯芯,屋子里顿时变得明亮一些。
他回头看了一眼坐在一边的男人,沉默了一会儿说道:“陛下到底是什么意思?还需要大费周章的派人去西南走一遭再回来?”
“说不准。”
坐在椅子上的是个年纪在二十五六岁左右的男人,一米八左右的身高,肩宽腰细,一看就知道是一员猛将。虽然身上穿着的是常服而不是甲胄,但那种只有在沙场上摸爬滚打过才有的军人气质还是格外的清晰。
这个人面如冠玉,相貌堂堂。
而那个看起来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相貌就要丑陋不少。而且他的脸上还有一道长长的刀疤,看这刀疤的长度,就能想象出当时这伤会有多重。若是刀伤再偏一分,他的右眼就会被废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