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解看着纳兰定东:“你是我信得过的兄弟。”
纳兰定东的身子颤了一下,手下意识的握紧。
……
……
队伍暂时驻扎的地方没有一个很大的议事大厅可以容纳黑旗军这么多将领,所以这次出征前的大会是在军营的校场上召开的。数十万大军,正六品以上的将领都到了,站成两排,身子拔的笔直,看着同样站着的黑旗军无人可以替代的领袖……方解。
“也许有人认为,这次出征没有好处拿,而且会打的很辛苦。”
方解深深吸了口气,眼神扫过手下众将:“从近处看,这样想没错……但是,你们有没有想过,往远处去看一些,那么这一战还是没有好处的一战吗?我确实可以对东疆的事不闻不问,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带着你们该打地盘打地盘,该稳固基业稳固基业,然后呢?”
方解问。
大家都看着他,脑子里都在思虑着答案。
“然后,因为我们的放任不管,东疆或许就会丢掉成为洋人的地盘。或许还会有人想,那本来就不是咱们的地盘,丢了就丢了。”
“那就错了!”
方解骤然拔高嗓音:“我也犹豫过,想着如果出兵对黑旗军的发展确实不利。有一天我和道尊在别人家房顶上喝酒,他对我说了一句话让我豁然开朗。道尊对我说……你做老大就够了,何必想那么多?”
“是的!”
方解指了指自己的心口:“我为什么要带着你们征战?因为我要带着你们做老大!这话说的有些粗俗,可道理就是这么简单。我黑旗军就是要做天下的老大,谁也不敢招惹我们,只有我们欺负人,不可以有人欺负我们!就他娘的这么简单!”
方解指向东方:“既然我黑旗军要做那个老大,那么天下的地盘都他娘的是我黑旗军的!自己人尚且不许来抢,何况是外人?中原人之间的那是家事,关起门来打破了头那也是家事。这时候有个外人一脚把门踹开了抢走了院子,去他妈的……这就不行!”
“去他妈的!这就不行!”
崔中振挥舞着手臂跟着喊了一声,紧跟着所有将领都跟着喊起来。
方解舒了一口气后说道:“做老大就够了,但是老大要有老大的担当。天下我们要抢不是一句号子,而是要做到。以前有人问我你带着黑旗军的弟兄们要走哪一条路?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时局太乱,我也不敢说要带着你们走什么路。但是现在我恍然大悟,自己原来错了!”
方解举起右臂挥舞了一下:“老子要带你们霸占这个天下!谁跟老子抢,老子就弄死他!”
“这中原是我黑旗军的中原,这天下是我黑旗军的天下!西南是,西北是,江南是,江北是,东疆也他娘的是!纳兰定东要带着十万人去东疆会会那些自以为天下无敌的洋人,我就告诉纳兰定东一句话……让洋人知道,汉人不可欺,黑旗军更不可欺!”
“追随主公身后!”
独孤文秀这样的文人也被方解的话将心中那股豪气激发了出来,他一直希望方解能有一个这样明朗的态度,让手下将士们看到这样的态度。现在,方解给了,他怎么能不激动?一旦方解给出了这个态度,那么黑旗军将来的方向就不会再改变。
“纳兰定东去东疆抗击洋人,其他人做什么?”
方解的视线再次扫过众人:“你们自己告诉我,去干什么!”
“拿下长安!”
崔中振振臂高呼:“请主公端坐太极殿,发号施令!”
这句话一喊出来,所有人的心情都为之一震!
血热了,真的热了。
他们其中有些人一直在等方解这个态度,有些人则以为自己不在意方解什么选择。最早跟着方解的人感情更深,他们大部分都是认定了一个方向,那就是方解带着他们怎么走就怎么走。后来加入黑旗军的人,他们则更希望方解带着他们走向那个最高处。
在这一刻,那些方解的老部下比后来加入的人其实更加激动。他们到了这个时候才忽然发现,原来自己心里也始终都有着期盼。
所有人的视线都随着方解看向北方,那里有一座天下第一的雄城。
长安
……
……
“父亲,你为何发笑?”
吴隐玉看到吴一道脸上的笑容忍不住问。
“因为有好事。”
吴一道喝了一口酒,细细的品味酒中的滋味:“有些时候做某些事是不得不做,因为各种原因不得不做。当这些原因忽然间失去了之后,却骤然发现原来自己一直觉得被迫所做的事竟是自己愿意去做的事,你说值不值得高兴?”
“我不知道父亲你在说什么,但是父亲高兴我就高兴。”
吴隐玉为吴一道满了一杯酒:“但是酒要少喝些。”
“嗯”
吴一道点了点头,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有人问我为什么要如此心甘情愿的帮助方解,以货通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