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都收拾起来,把那扇叫做怀疑的大门关好,并且在门上贴了封条。他本来想着的是等到天下太平了,自己再去追究这一切。但是现在,他心里的门被打开了,他无法安静下来。
......
......
项青牛看出了方解脸上的痛苦和犹豫,所以他停止了自己的推测。他也能感受到这些回忆对方解来说绝不是一件愉快的事,就好像揭开了他的伤疤,血又流了出来。那段往事,换做别人来承受的话只怕比方解还要不如的多。
“你继续。”
方解深深的吸了口气,从腰畔将又已经很久没有用过的烟斗接下来,塞进去烟丝后点燃。他其实没有什么烟瘾,如果不想起来的话,他甚至几年都不会碰一下这个烟斗。但是现在,他需要借助一点外力来让自己变得平静下来。
他对项青牛说道:“其实你刚才说的这些,我自己并不是没有想到过。但是,其中很多事都被我自己以各种借口和理由否决了。我很明白这是一种心理作祟,所以当从你嘴里说出来的时候远比我自己想到的时候要令人震撼。”
“所以,你继续。”
项青牛看了看方解的脸色,他很清楚自己这个朋友的心理承受能力。其实不管是谁,经历过方解经历的这一切还活着的话,心理素质必然会变得格外强大。
“如果刚才我的两个假设成立的话......”
项青牛道:“那么后面的事其实就更奇诡了。第一,沫凝脂绝不是你们在大理城的时候随意去抓的一个人,你们之中一定有一个特别不显眼但往往在关键时刻起到决定性作用的人,在这种时刻给你们提供信息。比如沫凝脂可以替代方解,所以沉倾扇她们就去了。比如,有人告诉你们樊固是安全的,你们就去了。”
项青牛继续说道:“这两个假设,第一是沫凝脂是故意被人安排进来的,安排这件事的人不只是想改变你的人生,也想改变沫凝脂的。第二,你去樊固,是因为你应该去樊固。在你去樊固之前的几年,也许樊固城只是一个很平凡的小小边城。但是在你去之前的那几年里,樊固城陆续来了很多人。这些人,或许就是在为你去樊固做着准备。”
方解深深吸了口气,没有阻止项青牛继续说下去。
他知道,这些都极有可能是真实的。
也许,正如项青牛推测的这样。在自己去樊固城之前,樊固一点都不特别。在他到了樊固之前几年,樊固才变得特别起来。老板娘苏屠狗夫妻二人,红袖招,老瘸子骆爷,甚至是樊固城别将李孝宗......都是那几年间陆续到了樊固的。当初老板娘告诉方解她已经在樊固生活了十年,可是,这话可信吗?
方解从来没有怀疑过老板娘,但是现在,方解不得不怀疑在时间上老板娘是不是说了谎。
项青牛继续说道:“如果这些都成立的话,那么下一个推测来了......”
他停顿了一下,喝了一口水。
方解坐在他身边,大口大口的抽着烟斗。
“这些人,都是为了你到来准备的。甚至,连那个试图杀你的李孝宗,都是在你去樊固城之前几年才调任樊固做的别将,这个人也许不知道什么内幕,但你不能排除他到樊固城的目的就是为了接近你。而你,确实选择了入伍,确实在他手下做事,确实和他在最初关系很好。”
方解点头。
“现在可知的是,除了李孝宗之外,其他人对你都是没有恶意的。而是去了樊固城做着保护你的准备。”
方解再次点头。
除了李孝宗之外,确实在樊固城里没有别人要杀自己。
项青牛似乎是说的嗓子有些发干,索性一口气把水壶的水喝了个干净。他此时的思路格外的顺畅,所以他不能停下节奏,喝完水之后立刻继续分析。
他从地上捡起来一块石头,放在地上说:“这是樊固。”
他捡了一些小石子,逐次放在石头上,表示已知的那些人。
“这些是一条线上的人和事。”
项青牛看了方解一眼,然后有抓起来一把小石子,随手抛在石头上,立刻打乱了原本石头上的那些小石子。
“我们强行把另外一条线拉进来。”
他说。
方解皱眉:“另外一条线?什么线?”
项青牛沉默了一会儿,用郑重的眼神看着方解,然后一字一句的将自己刚才的怀疑说了出来:“刚才说的那条线,不管是你亲身经历的还是听到的看到的,和你都有直接关系。但是另外一条线,看起来和当时的你没有任何关系。但是,这条线也在樊固,也影响着樊固的局面。”
“到底是什么?!”
方解有些着急的问。
“九先生”
项青牛认真的说出这三个字,很慢,语气很重。
“九先生在樊固城里发现了秘密......但是这个秘密,是为他准备的吗?”
他看向方解,似乎在寻找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