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方固府的知府闹翻了,他要让人摸不清自己的底细,正好利用这个家伙。
“您看,卑职来的急,刚从兵部武院回来就赶到了府衙,连件衣服都没换。要不这样,卑职先回去换件衣服,然后在德岳楼恭候大人?”
徐正声笑道:“也好也好,既然这样那你先回去,咱们稍后见面。”
安争起身告辞,出门的时候忍不住笑了笑。
不过是送了些东西罢了,这个家伙立刻就绝口不提苟占理的事。其实安争很清楚,自己废了苟占理,徐正声肯定心里不舒服。能做到捕头,如果不是和徐正声关系密切才怪。但徐正声不是个废物白痴,他知道轻重。安争给了他一个台阶下,他当然就要顺着台阶下来。
其实从进门到出门,安争和徐正声连三十句话都没有超过去。但是这个过程,很重要。
安争走了之后,徐正声将安争带来的礼盒打开,发现里面是一颗东珠,一个账本。
东珠足有小孩拳头大小,这东西就算不是价值连城没有几万两银子也买不来。安争出手这么阔绰大方,让徐正声很满意。当他翻开账本的时候脸色又变了,因为那账本是大方介所的。里面清楚的一笔一笔记着他从大方介所拿了多少钱,什么时候,多少次,每次多少,清清楚楚。
“苟占理你个混账东西王八蛋!”
徐正声啪的一声在桌子上拍了一下,快步在屋子里走了几圈。
门吱呀一声从外面被人拉开,府衙的师爷刘随从外面进来,看到徐正声这副模样立刻把门关上:“这是出了什么事?”
徐正声指了指桌子上账本,刘随快步过去拿起来看了看,然后脸色也变了。又看到那东珠,他随即明白了怎么回事:“这是那个安争派人送来的?”
徐正声道:“他亲自送来的。”
刘随长出一口气:“那还好,说明这个年轻人知道轻重,也懂为人处世。他亲自把这账本给大人您送过来,再加上一颗东珠,态度已经很明确了,他不想和大人您出现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所以这件事,到苟占理这,就打住吧。”
徐正声道:“我也是如此考虑,这个安争亲自登门,对我颇为尊敬,言谈举止也有名门气度,料来背景不凡。他若是把账本交到兵部,只怕对我来说也是个劫数。苏太后那边唯恐自己手下人做官的不多,见缝插针,恨不得有一个位置就安排一个自己人。要是把我弄倒了,立刻就会有太后的人做这个知府。”
“所以,这个人可交。”
刘随道:“安争看起来有着和年纪不相符的处事态度,这种事这个年纪,若没有大家族的熏陶培养断然是不可能的。所以属下还是觉得,和这个人应该多联系,最起码保持友好。”
徐正声点头:“你去派人到德岳楼,把席面换了。之前定了一桌寻常的酒席,让人告诉德岳楼的人,换成最好的席面。”
刘随俯身:“属下这就去安排。”
他走了两步,然后回身:“苟占理这个人,不能留了......要不属下去兵部走一趟,送进去一些银子,让他暴毙在牢房里?”
徐正声一摆手:“你去安排吧,这个吃里扒外忘恩负义的东西,没有我照顾他,他能有今天?居然还敢记我的账,这分明是没安好心。”
刘随点头:“行,那属下尽快安排。”
大街上,安争和杜瘦瘦并肩而行。
“安争,为什么给那个烂东西送那么大一颗东珠?那家伙肯定是个贪官啊,不然怎么会养出来苟占理那样的手下。”
杜瘦瘦问。
安争笑着反问:“这样的贪官该不该死?”
“该死!”
“但现在还不能杀,因为杀了他会把我们自己都牵连进去。你我把徐正声当做敌人,但因为那一颗东珠加一个账本,徐正声已经不把咱们当敌人了。”
安争道:“让敌人把咱们当朋友,才用了一颗东珠而已。人以群分物以类聚,徐正声这个人接触的,多半也是和他一样的贪官。而兵部里的人,个个都是真汉子。以后有徐正声给咱们通气,咱们能了解方固城里官场上更多的消息和内幕。多好的一个卧底,这东珠送的值。”
杜瘦瘦问:“不是还有一个账本呢吗,那可是徐正声的老命。”
“假的。”
安争笑了笑:“账本是曲疯子连夜写出来的。”
“我的天,假账本你也不怕被他看出来!”
“你认为徐正声会记住自己哪一天什么时候从大方介所拿了多少银子吗?”
杜瘦瘦愣了一下,然后啪的拍了安争的肩膀一下:“我-操......老狐狸啊!”
安争笑道:“客气客气,苟占理这样的人不死,天理不容。让徐正声动手去杀苟占理,比咱们自己动手还要干净。”
杜瘦瘦问:“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么阴险。”
安争笑道:“哎呀这种事怎么能随随便便让你看出来呢,上次你去厕所茅坑里突然被人扔了一块石头我就不会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