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数百吨的封门石放了下来。那个持长槊的铁甲将军骤然加速,坐下的妖兽嗷呜的叫了一声,身体上竟是猛的冒出来一团火焰。将军双手握着长槊,朝着城门的封门石冲了过去:“杀!”
随着那一声暴喝,长槊化作火龙,轰的一声,竟是将那沉重的封门石直接击碎。这封门石可不是普通的石头,上面还有符文加持,寻常的修行者别说破坏,一剑刺上去,只怕还会被封门石上的反震之力所伤。而这铁甲将军一槊破开城门,伸手往前一指,六百骑踏浪前行,坐骑下躺着的都是敌人的尸体。
这就是大羲最精锐的铁骑,哪怕是骤然遇险,哪怕是身陷重围,但依然一往无前。
队伍冲出城门,那火龙渐行渐远。
安争微微皱眉,忽然间明白过来,没有人能瞒着城主做出这样的安排,除非这就是城主本人设下的伏兵。将陈重器迎接进入城主府,趁其不备突然发难。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陈重器身边只带着这六百骑兵竟然如此的悍勇,上万军队围攻之下,竟是被他们笔直的杀穿出去,一路洒血。安争猜测那一刀是苏梦幕察觉到了什么,以一刀斩去城主,也算是为陈重器提醒了。
他趁乱也离开了大城,朝着陈重器离去的方向追了过去。出了城之后安争才发现,这件事远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不只是城里都是伏兵,城外也是。四周轰隆隆的声音贴着地面过来,正是数不清的骑兵围拢追击。
安争身形一闪,避开那大队人马的锋芒。
远处,陈重器回头看了一眼,眉头紧锁。
之前在前面持长槊开路的铁甲将军放慢速度,等陈重器上来之后说道:“王爷,四周皆是伏兵,城里城外,只怕不下数万人。而其中的高手,只怕还在观望。苏梦幕没有露面,正是对这些人的震慑。谁出,谁死。有苏梦幕在,咱们只需面对这些军队而已。”
陈重器道:“但你只有六百人。”
那铁甲将军笑道:“夏侯但生平只会两件事,第一,领兵。第二,领兵向前。”
他将长槊一指:“王爷只管跟上来,纵然周围有数万敌人又何妨?夏侯但这六百铁骑,足以护送王爷一路西行,直到凤凰台。”
陈重器抱拳:“辛苦你了。”
夏侯但打马向前:“王爷说的这是什么话,夏侯但这条名是王爷赏赐的,所以这条名就该用在保护王爷身上。待王爷到了西北之后,且看还有谁敢放弃。今天这些一个个冒出来的人,到时候一个个的杀回去就是了。”
他在前面开路,六百铁骑保护着陈重器一路向西。到处都是伏兵,不知道从哪儿就杀出来一支队伍,或是如重锤一样迎面而来,或是如长剑一样斜刺里杀出,又或者如长刀一般拦腰斩来。保护陈重器的骑兵数量也在减少,毕竟只有六百骑而已。到了天微微发亮的时候,队伍已经冲杀出去至少六百里,坐下妖兽的速度自然不是寻常战马可比。
可是六百里,依然还在厮杀。
“这些人疯了!”
浑身是血的夏侯但从前面再次折返回来,看了一眼稍显疲惫的陈重器:“王爷,这些人都他妈的疯了,来的人不是咱们大羲的人,而是草原鞑子。有人打开了国门,放鞑子进来了。”
陈重器道:“北边燕国,山河犹在,人马全无,燕门关没有人镇守,草原鞑子一路南下。那些人做事太下作了些,竟然想出这么有辱大羲的办法来。”
“继续走吧,稍稍停留都会被敌人卷进去。从这里到北疆,一路上一万六千里,草原人的骑兵可以一路南下没人阻拦,这一万六千里上,该死多少人!”
陈重器说的该死多少人,自然指的不是草原人祸害杀死了多少人,而是有多少人为草原骑兵打开了道路。
“他们以为这样做会瞒得住?圣皇一旦察觉,只怕从这到北疆一万六千里,每一步都要死人!”
听夏侯但说完之后,陈重器忽然之间反应过来一件事:“不好......有人要谋逆!”
夏侯但吓了一跳:“陛下乃千古一帝,当世无敌,谁敢直接对陛下出手?难道那些人已经疯了不成?”
陈重器指了指四周:“难道他们还不算疯了吗?”
夏侯但问:“王爷,那咱们怎么办?”
“先去西北,请宇文家那位老爷子出手。”
陈重器刚说完,忽然看到天空之中一颗巨大的火红色的流星朝着东南方向而去,速度之快超乎想象。那流星巨大,拖着长长的尾焰飞过去,好像将苍穹撕裂。
“西北望,射天狼?”
陈重器脸色一变:“宇文家的老爷子,已经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