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败,正好可以突显内营的厉害,下一步我便可以借此整合外营,也算是一举两得。”
旁边李密的长史房彦藻插话道:“密公,瓦岗军外营虽然练得不精,但如今我们内营和外营加起来足有四十余万人,那王君临若是带领远东军倾巢而来也就罢了,如今只是派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大将,带领四万人马来攻,即便不算茂功和程知节带领的内营,其他诸营按每十人中有一个战兵来计算,与来犯远东军都是七八个人对一人的比例,下官实在是不明白密公为何对来敌如此忌惮。”
李密被房彦藻说的有些下不了台,脸上有些尴尬。这个房彦藻是天下间有名的才子,是相信李密乃是真命天子,主动跑来投效的一批天下有才之士中非常有名的一个,而且颇有文才,能力不俗,所以被李密重用。
但此人却是有些高傲,瓦岗寨中除了李密之外,也就徐茂公能够入他的眼,其他的包括翟让在内,什么程咬金、单雄信之流,在他眼中就是一些草莽而已。
李密的尴尬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很快便恢复如常,笑道:“彦藻对秦安王有所不知,对上毒王,稍有不慎,便会落个满盘皆输的下场,我们瓦岗寨积攒到现在太不容易,若是将这些家底毁了,拿什么去逐鹿天下。”
“密公言之有理,是下官考虑不够慎重周到。”房彦藻知道自己刚才所言有些过了,不敢在此事上再有多言,转口道:“只是远东军借败兵之口造谣,乱我军心,密公心中虽然已经有了破敌之远策,为了不让外营各山寨大军离心,也为了激起他们的战心,也应想个应急办法才好!”
李密笑道:“彦藻不用担心,外营各山寨缺少粮草,我已经让人传下令,可用远东军士兵的首级来瓦岗本寨领赏,每个远东军首级可换一石粮食,杀千人粮食翻倍,主将可升一级。”
房彦藻一脸佩服道:“密公高瞻远瞩。”
旁边徐世绩目光中闪过一抹对房彦藻的不屑和讥讽之意,对两个文人式的虚伪对话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插话道:“密公,既然那远东军的人马如此难缠,不如你我一起去劝一劝翟老当家,将那张须陀的尸首还给远东军,这样一来,外营的人马便不会再有疑虑,也好让密公的计划顺利实施。”
房彦藻也说道:“茂公所言极是,如今密公是天命之人,是要重立新朝的真命天子,这种割人首级和扣留尸首索要赎金的强盗作为不能再做了,否则传扬出去,对密公名声极为不利。再说将张须陀的头颅还了其家人,也免得远东军一再拿此说事儿,离间外寨的军队。”
“茂公和彦藻有所不知,我已经向翟老当家进言数次,甚至苦苦相劝,可是翟老当家认为张须陀的尸体能够换得不少赎金,而且翟老当家认为瓦岗寨的一些规矩不能轻变,所以就不肯听李某之谏啊!还请茂公给下面人将翟老当家的意思解释一二,以定军心。”李密连连摇头,唉声叹气,但眸中深处闪过一抹精光,心想若是翟让将张须陀的尸首主动还了,我谋划之中一举三得中的第三得岂不是会落空。
很少有人知道,李靖以败军之口渲染瓦岗寨不归还张须陀尸首说事,其实在某些方面正中李密之怀,后者立刻便察觉到了这中间对自己有利的一面。
他要借着被李靖激起的瓦岗寨上下的怨气,将这个黑锅有意无意的落在翟让身上,到时候不管远东军杀死瓦岗寨多少人,都算到翟让身上,然后他便可借势逼着翟让彻底退让交权,甚至将其除去,真正完成瓦岗寨的集权。
房彦藻却不知道李密这么多的心思,在李密面前也不掩饰对翟让的不满和厌恶,冷笑道:“翟老当家不愧是匪首出身,也不看看如今瓦岗寨上下在密公打理下与以往大为不同,再说多了几万枚肉好未必能令主寨自肥,失了外营弟兄们的心便得不偿失了,翟老当家虽然算是一方枭雄,但毕竟不是坐主天下的人,目光还是有所局限的。”
眼下李密虽然在瓦岗寨中主事,但翟让地位超然,这就导致瓦岗寨已经分成了两个阵营。
翟让虽然相信李密是真命天子,给了李密极大的特权,很多事情也交给李密去决定,可是他本身依然在各营统领中影响力甚大,而且翟让对钱财和粮草方面,却看得一直很紧,牢牢捏在手中,这让李密暗恨和忌惮不已。
但考虑到时机不成熟,李密一直没有下手除去翟让,而眼下远东军的到来,却是一个契机。
当然,要想利用到这一点,前提是将远东军的四万人马歼灭,至少也赶走,至于远东军会给瓦岗寨带来很大的损失,这个根本不用他担心,他反而要想尽办法,让内营精锐不要损失太大。
李密很清楚房彦藻的性格,知道后者就是一个大嘴巴,最是喜欢发牢骚,他相信根本不用他多言,关于翟让顽固守旧,不将张须陀尸首归还,才引来毒王远东军,导致大伙死伤的消息传开。
在坐的还有其他人,大多数都是他李密一系的人,特别是那些投靠瓦岗寨的几名大隋降官,更是只认李密。
李密将这些人对翟让不满的神色看在眼中,心中甚是满意,面上却是用力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