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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君临见府兵的死伤也开始加快,眉头一皱,说道:“张天冈,挑选五名射箭术好的高手,让他们上寺庙的主殿,上房顶,每人旁边在配一名高手负责保护,射箭的人利用强大臂力,专心射敌。”
张天冈一听,立刻便赶紧挑人,出自蓝衣卫府的高手都有过骑射的集训,很快就挑选出五名臂力远超普通府兵,且又箭法不错的高手,再加上五名自告奋勇的高手,一起上了房顶。
这五名高手臂力过人,比寻常箭射的远,大部分箭手不接近一定的位置都射不到他们,即使能够射到也被他们身边保护的高手轻易将箭矢拨打到一边了。所以他们可以放下任何顾虑,一门心思的射箭,顿时给卢氏兵卒造成了不小的伤亡。
不过,卢氏兵卒顶着盾牌,速度虽然慢了一点,不时有人惨叫着倒在半途,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最终还是有两个百人队已经抵达寺庙正门口。
随着带队的都尉卢小峰一声令下,刀盾兵们迅速分左右排列,用盾牌组成一道安全的长廊。长矛手们则迅速将长矛打成水桶粗的捆儿,抬在肩膀上,准备对寺庙正门发起最后冲击,不看别的,光看这战阵,不得不说卢氏兵卒这三千精兵还是苦心操练过的,带队的都尉卢小峰多半也是从大隋军中退下来的将官。
此时在这两个百人队身后五十步,卢氏兵卒一线了足足五百弓箭手对两侧围墙进行疯狂压制,硬是逼着围墙上的府兵弓箭手不敢抬头,还好王君临刚才让五名蓝衣卫弓箭手上了房顶,所以此时全靠这五人对正门口两个百人队有所压制,时不时的还能够抓住空隙射死射伤卢氏兵卒。
不过随着这两个百人队弓箭手彻底贴近正门口,主殿房顶上的五名蓝衣卫弓箭手也视野受阻,羽箭至少需要十步以上的距离才能实现抛射,隔着一面高墙,即使在房顶上也无法伤害到他们。本来只有正门两边围墙上的府兵能够对他们进行射击,只是府兵被卢氏五百名箭手不惜耗费箭矢,轮换着毫不停息的进行射击,硬是压制着没法抬头。
只是这种情况王君临早有预料,经过他的提醒,单雄信让院里面备战的府兵准备了不少砖石,隔着一堵高墙,羽箭的确无法伤害到卢氏贼兵,可板砖却不受这个限制。
没等这两个百人队开始发起攻击,五十多块青灰色的砖头就破空而,甚至还有一根房梁木当头砸了下来,房梁重三四百斤,是张天冈亲自仍过来的。
“噼里啪啦”声中,惨叫声响起,砖头和房梁木将卢氏刀盾兵们砸了个东倒西歪。
砖头和房梁木显然不止一波,接下来有更多的板砖飞跃了墙头,毫无规律地,落向正在准备抬着“撞锤”准备砸门的卢氏士卒,将他们砸得满脑袋是血。
“哎呀!”
“娘咧!”
“我的头,我的头烂了,狗日的府兵,哪有用板砖打仗的!”
“快拉我一把,我被砸在这房梁木下面了。”
……
只是被卢有德偷偷带着剿过几次山贼的卢氏兵卒们,此时的士气原本就不高,纯粹是卢氏丰厚的奖赏和可能遭受的残酷惩罚维持着最后的一些士气,很多人心中甚至存着强烈的抵触情绪,逼不得已才不得跟着其他人随波逐流。
劈头盖脸挨了一顿板砖和房梁木之后,众人立刻在寺庙的大门口儿乱成了一锅粥。你推我,我挤你,东躲西藏。不少人手中的长矛也丢在了地上,被无数双大脚反复踩过,踩得七零八落。
“不要乱,刀盾兵,刀盾兵重新整队,护住,护住长矛兵头顶。长矛兵,长矛兵给我在中间整队,抬起撞锤。别跑,别跑,砖头砸不死人,赶紧给我列阵,列阵!”如热锅上蚂蚁般混乱的队伍当中,都尉卢小峰探出个血淋淋的大脑袋,头盔歪在了一边,脸上鼻梁被砸坏了,门牙也断了大半截,疼的要死,但他已经顾不上这些了,大声嘶吼:“给我列阵冲门。所有人听令,先入门者,赏千两银子,百亩良田……哎呀!”
一支不知道从何处飞来的冷箭,狠狠地戳在了他的左肩窝处,推着他踉跄后退,踉跄着坐倒在地。
“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嗖!”更多的羽箭,从寺庙的迎宾殿屋顶射下,将刚刚鼓起勇气站好的卢氏士卒们挨个放翻于地。
原来是利用拿板和房梁砖争取来的时间,那五名蓝衣卫箭手在旁边五名高手的保护下,直接从寺庙主殿房顶上跳跃到了正门口迎宾殿的屋脊上。居高临下,箭如飞蝗,而卢氏弓箭手疯狂的射向他们的箭矢都被旁边高手一人拿着一个门板挥舞着全部挡了下来。
迎客殿原本是和尚收进门香火钱专用,距离大门只有二十步远,建得颇为高大,且因为地势和建筑本身的双重原因,足足高出了大门丈余。站在屋脊上的人能轻松看到大门口的人,从容弯弓射击。而站在大门口的人想要还手,射出来的箭却要受高度和风力的双重影响,无论力道和准确度,都大幅衰减,再说这五名蓝衣卫箭手旁边有高手保护,即使射来也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