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他身边传令手赶紧吹响号角,下一刻成千上万的轻箭升上天空,朝着土墙倾泻而下。
土墙上的悬帘上顿时响起密集的噗噗声音,防箭的棉被上如同顷刻长满杂草,土墙上的悬户掩护着暴熊营的士兵,斜射的弓箭大多被挡住,土墙后的待命士兵躲在悬帘内,上面同样是木框带棉被,有效抵挡弓箭,防守方的优势尽显。
不过,那些必须往来的工兵、辎重兵、救护兵和传令兵,则开始有了伤亡,这个过程中暴熊营的强弩手和弓箭手在胸墙后还击,打击那些填坑的瓦岗军士兵,双方依然还是远程对射阶段。
总体来说,远东军的两个军寨土墙上井然有序,东山和西山的观察哨不断传信,复杂的在山腰用箭射下情报,山下的传令兵拿到后骑马赶往西边军寨城头,那里也架起木质的瞭望台,不断跟李靖汇报军情。
简单的信息按照远东军旗语条令规定的旗语便可传递。
当然,李靖也可以用望远镜观察着敌方阵营,在第一时间亲自做出一些判断,确保做出的一些反应能够及时和有效。
远东军的远程攻击极为猛烈,在百步范围内的精度也不低了,所以瓦岗军阵线上接连不断的爆起盾车的碎片,地面上冒出一团团火光,地雷将那些清障的士兵一片片掀翻。
但徐世绩这些天让人打造了大量盾车,所以瓦岗军的盾车不见减少,有被打中的停下后,后面又绕过一辆,补充到阵线中,士兵也是源源不绝,前面的刚倒下,盾车后又被驱赶出一批。
盾车停止在七十到八十步之间,无数的瓦岗军士兵在盾车前面亡命劳作,将前几天残留的盾车遗骸往新的盾车前面堆放,盾车后面成千上万弓手拉弓抛射,五六箭后就换上一轮,保持着体力,一波波的箭雨犹如不会停息一般,即便远东军有各种遮挡防御物,依然遭受了一些伤亡。
李靖很清楚徐世绩既然已经看出自家王爷的阴谋计划,已经有了撤军之意,那么这场仗便持续不了多长时间,便会有变故发生。
再加上为了减少损失,所以毫不犹豫的将拦马沟放弃,让人依次往土墙撤来,爬上那些弯曲的通道退过壕沟,进入土墙前面的胸墙,依托胸墙继续射击瓦岗军。这样土墙就有了两道火力,可以互不影响的同时射击。
这个过程中,火药包一直每隔几分钟便有发射,所以战场上白烟时而出现,西北风将阵阵硝烟吹离战场,很快又有新的白烟出现,两个军寨一里多长的土墙防线上杀身震天烟雾弥漫。
因为东山和西山上的远东军军队的威胁,瓦岗军的盾车无法布满正面,两翼成为了他们的软肋,他们似乎想布成一个弧形,但西侧的打击十分猛烈,造成他们的盾车损失严重,此时只够布满正面,对两翼的防护十分空虚。
果然,李靖在两边山上各调了一千骑兵开始集结,作势冲锋。
徐世绩反应很快,一声令下,两侧瓦岗军很快在土墙后各集结了三千多步兵。
东山上的一个木台上连续打着旗语,利用优良的视角给山下的远东军部队传递信号,旁边有通信兵用望远镜看着旗语,口中一字一字念道:“二十五息后骑兵从两侧冲锋左三号位置和右七号位置。”
李靖闻言,立刻下令:“传令给工兵辎重营,抛石机在十息之后,统一抛射火药包于敌军左三号位置和右七号位置。”
王君临也在看,但他看不懂旗语。
说起来远东军军中出现正儿不经的旗语,还是王君临在两年前就一力倡导的,王君临依照后世军队旗语,进行了一些修改,考虑到大部分士兵都不识字,他亲自弄了一个拼音表,然后才有了现在这个标准的旗语,虽然还在试验阶段,但用于传递简单的军情和命令已经显现出极大的优势,速度效率不知道提升了多少。
至于军情中所说的三号和七号位置,是因为防线上所有面对的地域都有编号,而这只是远东军作战条令里面的一部分,主要是由军情府的人完成。他们每日都要在瞭望哨拿着一份标号的地图训练,在没有标定物的情况下准确判断敌人位置,这也是远东军的抛石机不管是石头,还是火药包,精度都要比瓦岗军高不少的原因之一。
所以,远东军的准备远远比徐世绩等瓦岗军将领的想象的还要完备,早已在他们的想像和认知之外。
此时,所有的抛石机都在调整自己的角度,并且统一换上了火药包,战线上短暂的寂静,而瓦岗军以为有了土墙的掩护,并不害怕远东军军队火药包的打击。
负责操作抛石机的工兵分队的三角旗举起,李靖身边红底黄边的指挥令旗磨旗一周,向前猛一挥动。所有准备就绪的抛石机将火药包,两瓦岗军两翼三号和七号位置抛了出去。
瓦岗军两翼刚刚聚集起来准备对抗暴熊营东山和西山上蓄势待付骑兵步兵阵顿时一片大乱,纷纷往土墙旁边躲避。
李靖对身旁的旗号手道:“传令,两山之上骑兵突击瓦岗军左右两翼三号和七号位置。”
片刻后,各一千暴熊营骑兵排着严整的队形,从东山和西山的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