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瓦岗军大营有七八里远,他们想悄悄撤退没有那么容易。”王君临目光如电,远远看着瓦岗军大营,肃然说道。
“卑职立即去安排,另外卑职认为军情府应该加派探子潜往水头镇一带查探。”李靖说道。
王君临点头,表示同意李靖的想法,让沈果儿一并去安排,远远的的看着瓦岗军大营半响,突然说道:“咬住他们,徐世绩已显露出撤退的意图,撤退的军队是虚弱的,我们一旦开始追击,就要追到凤阳城,彻底让瓦岗军在我远东军手中丧胆,让瓦岗军上下生出畏惧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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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过后,暴熊营在全线断断续续的反攻,瓦岗军大营号角齐鸣,仅有的一万骑兵赶到战场。
徐世绩的大旗也来到北山脚下,他的心中充满了担忧,但还有从未给任何人所说的期待。
今天的情况说明,暴熊营通过连续的试探,已经发现了土墙兵力有变化,东山的远东军很容易观察大营出兵数量,从而判断出土墙人数,所以他只能放弃悄悄撤离的做法,改用以骑兵接应土墙人马撤退。
虽然都是撤退,但这种方式的话,土墙防御兵力要脱离远东军的攻击肯定会遭受不小的损失,与他策划分步隐秘撤离的效果根本不可相比。
“大总管,若非监军非要抽调一千人提前撤退,左翼怎会被暴熊营攻破土墙,监军不顾大总管此前所说之策略,吴三虎那混蛋全然不顾全师安危,未经大总管允许,便私自给监军派兵,大总管回去之后宰了这这两个混蛋,想来密公和翟大当家也不会说什么的。”
徐世绩一名心腹大将在一旁愤愤不平,敌前撤退很容易被发觉,进而遭到敌方的追击,而军中的士兵士气非常不佳,每次撤退都需要督战队严密看守,这么长的阵线根本不能确保安全,只能在换防的时候逐渐减少。徐世绩要求各军分步撤退,精锐放在最后掩护。
谁料之前还逼着徐世绩继续攻打的监军贾富云听了他说有可能王君临会派出大军从后面包围之后,竟然在议事之后便偷偷的带着一千人提前跑了。
结果少了这一千人,让暴熊营一次无力的攻击就攻破了这吴三虎负责的土墙,虽然后来奋力赶了出去,但暴熊营此后的行动明显加强了试探,牢牢牵制着土墙上瓦岗军力量。
徐世绩轻轻点头,吴三虎和贾福云是必须要杀的,只是事已至此,当务之急是如何将这近三万多大军带回凤阳城。
徐世绩还没有想出安全撤走的办法,暴熊营就在隆隆火药包的爆炸声中转守为攻,在左、中、右都各选了一处重点打击。
徐世绩不敢再耽误,连忙下令派出骑兵接应,土墙留守的兵力开始逐一撤退。
徐世绩最不愿意的敌前撤退最终还是开始了。
最右翼的步兵弓手最先撤离,在土墙后两百步结阵,接应中间兵马撤退。
然后是左翼人马,对峙的暴熊营派出骑兵,不断咬住押后的瓦岗军人马。
但让王君临和李靖吃了一惊的是,徐世绩表现出了极为高明的统兵之能,瓦岗军在这种情况下竟然没有出现溃败。
李靖自信说道:“徐世绩所属大多都是步兵,行进速度快不起来,我们的骑兵来去自如,而此地距离凤阳城还有一百多里,不怕他们逃走。”
王君临却摇了摇头,说道:“不要轻敌,之前我们占据了防守的优势,如今野战,虽然暴熊营战力天下少有,但敌人兵力又比我们多,还是小心谨慎一些。”
王君临话音刚落,便突然神色一凝,因为他看见瓦岗军见他们开始全力追击,竟然不再撤退,而是原地排兵布阵。
王君临微微一怔,然后又轻轻叹了口气,带着几分欣赏与赞许地语气道:“徐世绩此人果然不可小觑,单是这份果断就可看出他无愧是一代名将。”
李靖也有些遗憾的说道:“王爷!卑职本想待他们彻底开始撤退,队形拉开之后,才尽起大军全力反击,杀他个溃不成军。如今徐世绩竟然硬生生的让军心未乱,若从容后退,恐怕便不易得手了。毕竟,正如王爷刚才所说,之前我们是一心防守,有地利优势,如今若对方全军后撤,想要追击也好,阻拦也罢,那就是实打实的对战,而我们只有一万大军的兵力,再加上徐世绩用兵的本领和这三万多人都是瓦岗内营精锐,的确不能轻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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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号角长鸣,伴随着雄浑悠长的号角声,小河道山口处无数的小黑点从几个特意留下的小道口而来,逐渐汇集成一线,然后犹如一股怒潮,恶狠狠地翻涌着,铺天盖地而来。
徐世绩勒马住缰,看着远东军正如他所料的那样追了出来,一脸凝重和欣喜,王君临和李靖想着在他撤退时灭了他们,但他何尝不想将远东军引出那该死的军寨和壕沟中,在野战之中击败对方,报仇雪恨。
此时,他刀指喝道:“左右布刺阵,本阵布偃月阵,迎敌!”
随着徐世绩一声令下,旗鼓号令立即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