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下张掖郡就属张掖城和沙砰关兵力最多,但沙砰关战略位置太过重要,一旦有失,张掖城与大隋内地联系便会被切断,不敢妄动,上官虎、李从睿两员大将便镇守在沙砰关。
所以,王君临在派快马向返回到金城的刺史王通和西平郡的鱼俱罗,以及京都急报突厥人南下来犯,发出求援信号的同时,第一时间亲自带领张掖城中三千骑兵先行出发,疾驰向石风寨所在西风县。
尽管三千骑兵与五万突厥骑兵相比,相差悬殊太大,即使加上石风寨和西风县的守军,也才堪堪一万人而已,王君临依然义无反顾的出发了。若不是王君临之前以少胜多的战绩实在是太过辉煌,江一山死都不会同意王君临这种送死的行为。
西风县城距离张掖城只有四百里左右,两天时间便能到达,但石风寨位于西风县城北方三百多里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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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烟四起,哀殍遍地,西风县和石风寨中的人们笼罩一片怒火之中,城外突厥人所过之处,浓烟滚滚,刚刚建好的一个个村镇在一片火花中化为乌有,而让石风寨守军愤怒无比的是,这一次突厥人和以往抢东西和掳掠人口地目的不同,而是抢了东西之后,将所有碰见的隋人全部杀死,所以突厥马蹄所过之处,再无人烟。
西风县令元青山选择紧闭城门死守,但石风寨的牛进达却已是坐立不安了,“诸位,我们就坐看对方如此肆虐百姓么?”眼见着突厥人将无数的百姓首级带来,层层地丢石风寨城外,城上的士兵都红了眼,但反应最激烈的是昔日的绿林好汉牛进达。
“都尉大人,小不忍则乱大谋。”团主胡达非道:“突厥狗贼之所以如此做,就是要激怒将军出城啊,将军若出城作战,正中对方下怀,我们兵力太少,特别是骑兵太少啊!”
牛进达却拍案而起:“老子不是什么心怀仁义之辈,更不是什么道德之士,老子只是一介武夫,但侯爷看得起我,让我当了这个都尉,我便要护民安境,我决定了,我要出城。”
田明、胡达非、任军硕三名团主大惊,齐齐单膝跪在牛进达眼前,劝阻道:“请都尉大人三思!”
牛进达摇摇头,说道:“我看那薛延陀在城下只留了千多人马,另外两股人马却分兵去劫掠,显然是料定我们不敢出城,哼,我偏偏不能如他意,我带两千人马出城,留下千多精壮士卒,再加上城内青壮,由你们三个主持守城,敌军也无隙可乘,我以两千部众对付对方分散四处劫掠的人马,绝不会败于对方,至少也可以让贼人再如此放肆。”
“将军?”田明还想劝阻。但牛进达断然阻止了他的话,“好了,我知道你们说的有道理,但侯爷让我当这个都尉,我就不能对百姓如此遭难却视而不见,即使马革裹尸,我也是要出城一战的,否则这样拖下去,我石风寨便完了,士气也将不复存在。”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三名团主面面相觑,叹了口气,知道难以劝阻,胡达非道:“都尉大人,不如由卑职随大人一同出城,城内一千步兵由任团主和田团主两人带领守城就够了。”
“也好。”牛进达心想这毕竟是自己第一次独立带兵打仗,想了一下,点头同意。
双方的第一次接触战以牛进达的完胜而告终,短暂而又激烈,数十名薛延陀骑兵刚刚从一个村子里面出来,猝然遭遇两千隋军后,来不及撤退,当下大部返身冲杀,余下几骑竟然打马飞逃而去,妄图给附近友军报信,牛进达带着麾下仅有的五百骑兵虽然也是精锐,但在骑术方面与这些马背上长大的薛延陀人还有一些的差距,追之不及,只能返身围住留下的几十骑薛延陀骑兵。
这一战斩首突厥骑兵五十一人,缴获战马四十多匹,这让牛进达微微出了口恶气的同时,却又提高了警惕。之前号称突厥最精锐的五千银狼王骑被侯爷设计轻易烧死,让他潜意识中对突厥人有些轻视,但刚才短暂一战之后,让他发现这些薛延陀部的突厥狗贼难缠程度远超他之前所想。
就拿刚才来说,对方一旦发现无法逃脱,便果断地抛弃了抢来的财物,掩护同伴脱逃报信,明知必死的情况下毫不犹豫地向他们冲过来,只是想为同伴争取一点时间,这种战斗意志让牛进达心中凛然。
而且他以两千人杀对方五十多人,自己一方竟然还战损了十来个人。
眯着眼睛看向远处,阵阵烟尘滚滚而来,突厥人的援军来了。牛进达瞳孔一缩,知道自己还有一千五百步兵,跑是跑不了的,只有一战,希望对方援军人数不要太多。
“骑兵两侧,步兵中间列阵,准备迎敌!”牛进达悍然下令。
二千隋军迅速行动起来,不愧是久经阵仗的老卒,在胡达非具体的调遣下,一阵兵器的碰撞之后,一千五百步兵便迅速摆成了五个三百人的方阵,每个士兵之间仅有尺余距离,以便挥臂刺出手中的长枪,后排士兵的长枪又从前排士兵的空隙之中伸出去,五座枪林瞬间便组成。剩下的五百骑兵位于步兵方阵的两侧,做好随时冲杀准备。
远处的突厥人马速极快,不到一炷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