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很会演戏?”
方解揉了揉沐小腰的头发:“厉害不厉害?连罗耀这样的人都能骗了……我发现我真是个天才,以后就算不做官转行演戏也必然成角啊。”
说这句话的时候,方解心里忍不住叹了口气。
想骗过罗耀,又岂是演戏能行的?一个眼神一个脸色的变化是演技体现,可内在里的东西要想骗过行家……只能用真的。每个人每天都在骗人,骗亲人朋友敌人对头……最主要的是还有自己。
……
……
回到县衙的罗耀脸上也带着笑,笑容中也带着些得意。平商道总督骆秋没有睡一直在等他回来,披着一件衣服站在桌案前正在临摹一副字。见罗耀进来,他放下手里的狼毫笑了笑道:“这孙茂才在政务上是个白痴,但在敛财上倒是个好手……”
他指了指墙上挂着的那副字:“颜先生的真迹,拿出去最少能换一万两银子。”
罗耀在椅子上坐下来后笑了笑道:“看来充军为奴还是便宜他了。”
“如何?”
骆秋为罗耀带了一杯茶递过去。
“有点意思……”
罗耀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看不出他眸子里的真实含义:“这个小家伙远比咱们以为的会做人会做官,会做官的人都不是忠臣……这话是你说的,我一直以为是金玉良言。”
骆秋微笑道:“这是事实而已。自古以来就没有一个忠臣会做官的,自古以来就没有一个奸臣不会做官的。”
“你是个奸臣”
罗耀看着他说道。
骆秋撇了撇嘴:“我只是个知道如何自保的人而已,还算不上奸臣。你应该相信我,若是你有一天真的带着四十万左前卫精兵北上,我第一个想办法杀了你。如果杀不了你,我就自杀去做厉鬼,咬死你。”
“这么狠毒?”
罗耀看了他一眼:“为什么我不信?”
骆秋哈哈大笑,转身的时候掩饰住眸子里的一丝异样。
“既然他是个会做官的,就应该明白我话里什么意思了。所以他留不留在左前卫都不是一件坏事。留下,我手下多一员悍将。回去,这个传声筒会替我想皇帝表达忠诚,最真的忠诚。表忠心这种事自然还是要别人来替自己说的好,自己去表忠心就显得下乘了。”
“你是真的想把他留在左前卫?”
骆秋问。
“真的想。”
“为什么?”
罗耀捏起茶几上盘子里的一颗水果丢进嘴里,感受着嘴里果汁的甘甜:“因为他和我很像……不只是体质上像,性格上也很像。这样的人不好驯服,很难驯服。可一旦驯服之后他能为我卖命……就好像当初我感念先帝恩德,为先帝卖命一样。”
“你打算怎么做?”
骆秋问。
罗耀沉默了一会儿后认真的说道:“他能在这个年纪就有今日的地位身份,就足以说明他是一个有能力的人。最主要的是他还年轻,还能做许多年事。左前卫虽然不缺虎将,士兵们的血性也还没有消磨下去。但我需要这样年轻有锐意的人,越多越好。”
骆秋笑道:“年轻人好用,就算表现的再成熟还是有幼稚的一面。就好像初夏的桃子看起来已经有些粉红颜色,其实果肉还是酸涩的要命根本难以下咽。”
“但是……”
骆秋道:“你就不怕引起别的麻烦?”
“什么麻烦?”
“若是你儿子知道你打算将自己的修为传给一个外人而不是他,他会怎么想?你们父子之前本来就存着极大的误会,这件事你一旦做了他会更愤恨。”
罗耀默然,然后叹了口气:“他是我的独子,早晚我的一切都是他的。如果他现在依然看不懂这一点,那我也没必要和他解释什么。我之所以冷着他,就是因为不想让他走一条当年他大哥走过的路。”
话题到了这似乎有些僵硬,因为骆秋绝不会在罗武之死这件事上说什么,任何一句话都不会说。
而就在此时,从大雪山大轮寺走出来的第二位明王正坐在罗耀妻子的房间里,有些好奇的打量着屋子里的陈设。
到处都是娃娃,看起来就如同地狱的油锅里面有无数的小鬼在翻腾一样。
“法师似乎破了规矩。”
楚氏抬起头看了释源一眼后淡淡的说道。
“大将军府里的规矩很多。”
她说。
释源微微笑了笑:“大将军府里的规矩再多,也是大将军的规矩。我需要做的不是遵守他的规矩而是遵守佛宗的规矩。夫人应该知道,我这次来是为的什么。这件事整个大将军府里,也就你和大将军自己知道的一清二楚。
“休想!”
楚氏冷哼一声道:“佛宗的规矩,在大将军府里一文钱都不值。难道法师忘了,这府邸后院的荒草下面还埋着几具枯骨?无论你是什么人什么来头,只要走进左前卫大将军府里,需要遵守的自然只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