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重的事,所以他这次来西北根本就是做样子,做给李远山看做给皇帝看,只有这样,皇帝和李远山才会放心的按照自己的安排行事。可罗耀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搀和进西北的事里,他来只不过是为了促使这结局早些到来罢了。一旦皇帝和李远山形成决战之势,罗耀就要抽身而退了……他的目标从来都不是皇帝,而是长安城。”
“雄鹰为了下一代而出来捕食,蟒蛇却盯上了雄鹰家里的雏鹰。”
方解揉了揉发皱的眉头:“希望皇帝会有布置……现在也只是希望了。”
……
……
只一个上午双方的交锋就宣告结束,叛军败退,朝廷大军已经将西平城难聚集过来的叛军驱赶到了两侧,试图对朝廷人马合围的叛军最终因为兵力不足而宣告失败。或是知道已经没有能力继续执行最初的设计,李远山下令各路叛军在西平城西北两侧集结,而在三天的争夺之后将城南城东丢掉。
超过四十万朝廷大军和近五十万叛军在西平城这个在此之前几乎不会出现在史册上的地方聚集,不可否认的是不管这一战最终结局如何,西平城这三个字的分量都会变得很重很重。史书上会对这一战用最浓墨的笔法书写,不管是按照谁的意思去书写。
方解回到大军驻地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下来,草草的吃过晚饭之后就靠在石头上休息,因为要躲避叛军斥候,所以大军没有搭建帐篷也没有生火,休息的时候只是裹着毯子躺在草地上。
沐小腰挨着他身边坐下来,看着天空中璀璨的星辰:“觉晓,还要继续等下去吗?”
方解嗯了一声,很轻。
“为什么?”
沐小腰问:“你是一个理智的人,但这次出行本身就不是一件理智的事,而现在态势混乱,谁也不知道结局如何,各方的军队都有可能成为胜者,你带着这三千骑兵就处在夹缝中,一个不小心就会卷进去。”
“我知道”
方解点了点头:“是我自私了,但这件事我必须做。”
沐小腰语气很轻的说道:“如果只有我们几个跟着你,你做任何事我都不会问为什么。但是现在跟在你身边的不止是我们,还有那三千骑兵。他们到现在都不明白,你带着他们到这是来做什么的。”
“等着,看着。”
方解停顿了一下说道:“我知道这样做确实自私了些,为了自己心里的想法而拉上几千人陪着……我本来以为,皇帝是要用自己做诱饵引得四方混战,因为他已经病入膏肓不惧怕死亡了。现在虽然不是我预料的那样,但我却想着,他不应该是沦为战俘或是被人围杀的那种人。我知道皇帝从心里还是不相信我,可他却在最大限度上给了我信任。我总是不希望亏欠别人,所以能救他一次就救一次,救过之后对他给的那份信任也算有个交待了。”
“但现在看来皇帝未必会输。”
沐小腰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说过,他不是那种轻易就能被人击败的人。”
“是”
方解道:“从战局来看皇帝确实未必会输,他肯定有一个很强的后手,而且说不定已经施展出来,但他还是在用自己做诱饵,还是在用自己的命做赌注,所以即便胜了他也不是胜者,让一位帝王用自己的命哪怕是残存的命来做赌注,这本身就是败了……我只是想还他一些人情,以后做什么,就不会有牵绊……”
“方解……”
“嗯?”
“我很高兴。”
“为什么?”
方解看着沐小腰问。
“因为你还是你,从来没有变过。”
沐小腰笑了笑,眼神明亮:“你永远不是那种为了达到目的而放弃所有感情的人,或许这样的性格在其他成功者眼里很不屑,但我们都很高兴你依然是你。也许你最终不会站在比所有人都要高的地方,但那不一定就是没有成功。”
方解懂沐小腰的意思,这才发现自己竟是忽略了她们的感受。自从带兵之后自己行事确实有些改变,或许她们一直在担忧。
他笑了笑,手揽着沐小腰的肩膀说道:“或许我和这个世界上的人都有些不同,总有些事做不出来吧。”
沐小腰也笑,看得出来很高兴。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从远处飞快的跑过来一个飞鱼袍,急匆匆到了方解面前道:“将军,陈百户他们回来了!”
方解立刻起身,大步往前走去。
方解离开之后,沉倾扇出现在沐小腰身边。她看着方解逐渐消失在黑暗中的背影,沉默了好一会儿后忽然叹了口气:“他这样的性子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已经殊为不易,我甚至不敢想象若是不能变的更冷酷一些,他今后的路会有多么艰辛。对于咱们来说不变的方解是一种安慰欣喜,对于他来说……他会更辛苦。”
“但有句话你说错了。”
沉倾扇对沐小腰笑了笑自信道:“我一向比你看人要准确些……他不会输给任何一个对手。所以,你之前那句也许你最终不会站的比别人都高是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