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明天坐在这个石床上的人就不会再是你。”
说完,谢先生打马往前冲了出去,他随身亲兵那几百骑跟在他身后,朝着前面冲了出去。
北蛮王坐在那里眼神有些呆滞,过了好一会儿,她忽然一把将金杖抓过来抱在怀里,抱的那么紧。
……
……
谢先生有些头疼,很头疼。
这些北蛮人简直太笨了,出发之前他特意交代过,前面探路的队伍最少要与后面大队人马拉开二十里的距离。这样一旦前面的队伍遇到危险可以给后面大队人马足够的时间准备,可现在……前面探路的北蛮人和后面的大队人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重新归拢在一起,队伍散乱的行进,而侧翼行军的两支队伍也都回到队伍里,羊群一样往前走。
所以,当突袭到来的时候这些北蛮人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更何况,来的是他们畏惧的汉人。
陈定南和夏侯百川各带五千轻骑,奉了方解的命令击溃北蛮人两翼的队伍,为后面主攻大军清理隐患。可陈定南和夏侯百川到了之后才发现,北蛮人已经自己把自己的队伍弄乱了。出发前谢先生说干了嘴巴让他们保持的阵型,而此时早早的就变成了一盘散沙。
于是陈定南和夏侯百川带着两队骑兵开始来回在北蛮人的侧翼骚扰,队伍如风一样在北蛮人两翼来回切割,每一次擦身而过都会将北蛮人的队伍狠狠撕下来一层。不会用弓箭的北蛮人在骑兵可以保持着距离的屠杀面前显得束手无策,一旦他们冲过去,那些该死的骑兵立刻再次拉远距离。
北蛮人的队伍就好像一个臃肿的人,穿着很多件衣服。而黑旗军的骑兵在外围这种贴边骚扰的战术,就好像在一件一件的把这个人身上的衣服脱掉,这样的消耗虽然缓慢,可对北蛮人在心里上的打击更加沉重。因为北蛮人会悲哀的发现,他们只能被杀却没有办法让敌人也付出生命。
那些才学会爬上马背的北蛮人急的团团转,他们无法控制战马按照自己的思想去做。
方解在距离北蛮人队伍大约三里外的高坡上,用千里眼观察着远处的战局。
谢先生的第一个没想到,就是黑旗军的行动速度会这么快,居然连夜不停的向北进发,比他预计的交战地点要向北移动了至少一百里。以至于北蛮人虽然这次南下超过五十万人,可才一交手就陷入被动。
第二个没想到,是那个该死的方解会用这样无耻的骚扰战术。
黑旗军只动用了一万人,就让北蛮人举步维艰。
“抛石块!”
谢先生的随从亲兵骑着马来回奔驰,大声的呼喊。那些北蛮人文明虽然落后,可他们的身体却格外的强壮。也许上天真的是公平的,没有给北蛮人一颗很聪明的头脑,却给了他们绝对强健的体魄。
这些北蛮人的远程攻击手段就是抛石块,狩猎的时候他们就是这么干的。
拳头大小的石块,他们可以轻松抛出去几十米远。
骑兵的队列被打扰,陈定南和夏侯百川重新整理队形。
站在高坡上的方解回头吩咐道:“打旗语,让陈定南和夏侯百川带着队伍围着北蛮人绕圈子,逼迫北蛮人的队伍往后收缩。陈搬山,你带五千人迂回到北蛮人后队去,在陈定南和夏侯百川的队伍交叉而过之后,北蛮人的注意力会有那么一刻松散,你立刻带着队伍冲上去,记住,不要陷进去黏着杀,冲一阵就撤回来,咱们的主要目的还是练兵,多损失一个人都不值得。”
“喏!”
陈搬山应了一声,转身带着队伍离开。
“陆封侯”
“属下在!”
“你在陈搬山的后面,陈搬山冲杀一阵之后你立刻带兵递补上去,你们两队人马来回交替,如双臂挥拳一样轮流攻击,不要去打别的地方,只管打北蛮人的后队。我在这里看着,北蛮人一旦将防御重心移到后队,我会让人打旗语给你们指示。”
“喏!”
陆封侯抱拳领命。
“刘旭日,诸葛无垠!”
方解叫道。
“属下在!”
刘旭日和诸葛无垠立刻上前。
“你们两个合兵一处,我麾下那一万骑兵也交给你们两个,待陈搬山和陆封侯在北蛮人后队砸疼了他们,北蛮人将防御重心往后队转移,你们两个看我旗号命令,带着两万骑兵在北蛮人正面给我狠狠的捅一个窟窿出来。这一战,我就是要考验你们各军人马的应变之力,若是你们配合的好了,这一战必然大获全胜。若是配合不好损失了人马,休怪我军法无情!”
“喏!”
两个人整齐的抱拳垂首:“大将军放心,属下一定不负大将军教诲!”
“去吧”
方解摆了摆手道:“这一战之后,咱们也该回去了。”
完颜云殊站在他身边看着山下,有些伤感的问:“你和谢先生只见过一次,为什么就变成了只能朝对方扬起刀子的敌人?”
方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