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左眼就被一枚暗器洞穿,暗器没有从脑后飞出来,但绞碎了他的脑子。这枚暗器是一颗满是尖刺的铁球,旋转着打进他眼窝,瞬间就要了他的命。
马车里,白眼少妇忍不住撇了撇嘴,低低的说了一句这一招应该叫后庭开花。
以为高禁林突死,原本大步向前的宝鹤忍不住顿了一下。他的弹指功夫独步江湖,很少有弹不飞的暗器,可今天他见识到了什么叫暗器的极致,连打屁-眼这种手段都能用出来,由此可见演武院的教授也不是那么挺地道的。
所以他犹豫了一会后决定,不能再藏私了。
他举起了右手的中指,就如同举起了一根擎天柱。
……
……
这是一根在场所有人有生以来见过的最大的棍子。
一根浑圆凝实如青铜铸造的擎天之柱。
带着呼啸的风声,宝鹤的中指狠狠的落下来,直奔言卿的脑袋。铁布衫的防御毋庸置疑,但还是被言卿的暗器破掉。所以宝鹤忽然明白了一个道理,强大的防御,也不如强大的进攻。
这根手指,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施展过了。
自从升任刑部提刑都统之后,他很少与人动手,所以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弹指神功关键之处根本就不是那个弹字,而是指。
这根手指,变成了定海神针。
言卿感觉到了这一指的可怕,所以立刻抬起左手迎了上去。几十年前的江湖客很多人都知道,言卿左手暗器天下无双,所以很多人都说他的修为全在左手上,内劲也全在左手上。只要能让言卿的左手不能用,那么圣手也就没了意义。
这一棍太强,所以言卿只能防。
轰的一声,左手接住这一棍的言卿立刻就矮了一半,腰部以下全都被砸的镶嵌进了坚实的官道中,尘土暴扬而起,吓得旁边的驽马嘶鸣了一声就要逃走,马车里伸出来一只很漂亮的手恰到好处的拽住抖起来的缰绳,任凭那马如何乱蹬乱踏就是出不去分毫。
“怎么样?”
攥住了缰绳的白眼少妇问。
“好得很”
言卿回答,但他的左臂都在颤抖。
“你的最强是左手!”
宝鹤忍不住笑了起来:“告诉你一个秘密……我最强的也是左手。”
然后他抬起左手,伸出中指。
又一条巨大凝实的气劲之棍出现,比之前他右手中指的棍子更加霸气凛然,这一棍砸下来,气浪已经将路面上的尘土全都吹飞了起来,马车都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言卿只好将右手举起来,轰然接住那根棍子。
嘭!
他的身子又往下陷进去很多,此时的他,脖子以下都在土里。
但是,棍子却再难前进分毫。
宝鹤发现自己有些傻,他一直以来都是用右手中指御敌,所以刑部的人都知道提刑大人的弹指神功在右手,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左手的指劲更强。但他却忽略了,自己一直隐瞒的,也许别人也在用这个法子隐瞒。
比如对面那个已经陷进地里的圣手言卿,显然,这个老家伙的右手远比左手更强大,举着那根棍子,纹丝不动。
“我知道要想练出来一只灵巧的手来发暗器有多难,练出来一双手就更难了,尤其是练到你这样的地步……”
宝鹤嘴角往上勾了勾,看起来有些高兴:“可是,即便再灵活的手,也只有两只。就算两只手都能接发暗器,也只是两只而已。你不可能再有第三只手冒出来,打出一枚暗器杀死我吧?”
“但是我还有八根手指可以用。”
他说完这句话忽然觉得下-体有些疼,就是那种被人踢了一脚的蛋-疼。他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看,发现自己裆下已经红了一大片。一枚暗器不知道什么时候戳中了他的宝贝,直接切了下去,血如尿崩一样往外淌,很快他的裤子就被血染红湿透。
然后,他忽然发出一声比高禁林死的时候更凄厉的嚎叫,隔着衣服都能看到有一线波浪似的东西从他下-体迅速的往上移动,穿过小腹,肚子,胸口,然后从他肩膀上又钻了出来。那是一柄很尖锐的暗器,好像钉子一样,但有很明显的螺纹。
“白痴……”
言卿从深坑里一跃而起,抖了抖身上的土说道:“谁告诉你我只能靠双手接发暗器?就因为我当年的绰号叫圣手?那是因为很少有人能让我动其他地方发暗器啊……”
他的鼻子动了动,宝鹤的心口就多了一个血洞。
他的耳朵动了动,宝鹤的咽喉上就多了一条血线。
“跟我比多……”
言卿摇了摇头头叹道:“除非比毛啊……人老了,总是会脱发比较严重。”
他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宝鹤的毛发确实很浓密,不管是眉毛还是胡子,就连之前被切掉落在地上的那个东西上,都连着一大撮毛。由此可见这个老人还是很实事求是,不避讳自己的短处。
就在他说完这句话之后,马车里一直低着头看书的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