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势力最大,这些人马是他们三家拼凑起来,大概兵力在五万人左右。从者皆是些小家族,倒是不必太在意。”
“孙家的兵力布置在流岚渡,赵家的兵力在流岚渡的右侧大野城,刘家的兵力在流岚渡的左侧鱼骨岭。其中孙家兵力最多,所以另外两家让他做了元帅,叫孙英典。刘家的刘汉,赵家的赵强可为副帅。”
“流岚渡大概有两万兵马,虽然孙英典是主帅,但真正指挥人马的是他手下一个幕僚,自号西山先生。这个人手无缚鸡之力,但对兵法战阵极有研究,是孙英典帐下第一谋士,孙英典对其格外的信任。流岚渡的兵力布置,全都出自西山先生之手。”
“兵力配置如何?”
方解一边走一边问。
陈孝儒道:“斥候在江边瞭望,对岸的戒备很严密。大营距离岸边不足二里,敌军很快就能赶到岸边防御。从远处看,敌军大部分为轻装步兵,长矛手和弓箭手占大多数,没见着重甲步兵。”
“洛水太宽。”
李泰微微垂着头说道:“最窄的地方也要超过一里,且水流快,河道深,造浮桥有些困难。”
方解点了点头:“郑秋的水师已经开拔,这会在上游还有别的事要做,估摸着再过三五天也就到了,渡河造浮桥需要大量的劳力,这个季节正农忙,让百姓们踏踏实实的收拾田里的庄稼,渡河就交给水师。”
陈孝儒道:“郑秋将军到了朱雀山之后一直没有战事,这次水师的人应该也憋着劲立功呢。”
方解笑了笑:“段争去了大理,朱雀山大营的水师郑秋管的井井有条。但我也看得出来他求战心切,总想着证明自己。这次恰好给他一次练兵的机会,等水师到了就开战。”
“对了,散金候也在赶过来。”
陈孝儒道:“本来散金候是要返回朱雀山的,听闻主公率军往信阳城这边来了,散金候随即改了行程,最迟明日也差不多到了。”
方解点了点头:“这次散金候追出去几千里也乏了,本该回去好好休息,可战事在即,他也没时间休息了。”
方解一边说一边登上信阳城的城墙,信阳城距离洛水没有多远,站在城墙上,洛水风光一览无遗。方解接过陈孝儒递上来的千里眼往对岸看,发现对岸的兵力布置极有章法。为了阻止黑旗军进攻,东岸浅水的地方打了很多木桩,蜈蚣快船都无法靠岸。距离岸边百米左右,正在兴建木城,能看到数不清的士兵正在加紧建造。
“这西山先生是何许人也?”
方解忍不住问了一句。
“属下还没打探出来。”
陈孝儒道:“只听闻他是苏北道渠县人,身上没有功名,大概三十几岁年纪。姓什么叫什么都不知道,就连孙英典军中之人也都称呼其为西山先生,很少有人知道他真名是什么。不过有个故事很多人都知道,据说以前西山先生是个只知道读书的死性人,家里父母年迈还要辛苦干活养活他,他只管读书,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不问家事。”
“在渠县,谁都知道那老两口有个不懂事的儿子。因为他总去渠县西山上读书,所以百姓们都戏谑取笑他为西山先生。后来有一年他父母染病,家里没有钱诊治以至于双双故去,西山先生跟邻居借钱埋葬父母却没人理会他,因为家里穷,他父母所以吝啬手脚也有些不干净,在街坊邻居中名声不太好……”
陈孝儒道:“后来,西山先生在自己脖子上插了草标自卖自身,结果渠县的人都知道他什么习性,买了他一干不来农活儿二不会做家务,所以没人理他。后来是个路过的商人给了他几两银子,他才买了薄棺埋葬了父母。”
“再后来,不知道怎么就进了孙英典的府里。江南乱起来之后,苏北道出了不少趁乱打劫的土匪,侵略州县,扰乱地方,孙英典派他带兵剿灭,连战连捷。一个月,杀贼寇两万余人。孙英典只给了他三千人马,这份战绩已经足够辉煌了。”
“最让人唏嘘的是……渠县被贼兵攻破,逃出来的人去求援,西山先生按兵不动……直到渠县被贼兵洗劫一空,百姓损失半数以上。西山先生才带兵半路袭击,全灭了那一伙儿土匪。”
听到这方解脸色显然变了变,忍不住摇头微微叹息了一声。
陈孝儒跟着方解的日子久了,知道方解一开始的时候听自己提起这个人,起了爱才之心,毕竟黑旗军中现在缺的就是会打仗的将才。这个西山先生肯定是有些本事的,带三千兵马平了苏北道的贼乱,从这一点就能看出来此人有真才实学。
可是,这人性子似乎太偏激了些。
“后来有人指责他见死不救,西山先生说,当日我有难时谁来救过我?现在凭什么要我来救他们?”
陈孝儒道:“不过,这一战之后,苏北道倒是人人皆知西山先生之名了。”
……
……
书房里
方解将杜定北叫进来,看了他一眼后问:“敌兵的布置你可看清楚了?”
才十六七岁的少年杜定北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