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项青牛替厨子解释道:“这位是我的师侄,和你师父同辈。那边那位女子是他的夫人,那边那位女子是他的夫人,那边那位也是他的夫人。”
他最后指了指沫凝脂,后者别过头不理会,也不否认。
石湾大惊失色,看方解的眼神立刻就变了。非但有尊敬,那种眼神简直就是看神仙一样......
“师叔好,师叔母好,师叔母好,师叔母好......”
石湾也不知道自己叫的对不对,反正红着脸乱叫了一气,然后转头看向厨子,特别严肃的的问:“师父,这是咱们师门搬家了?”
......
......
“石湾憨厚耿直,有些什么事你不要跟他说,他本来就已经在怀疑这世间有没有真挚的情感,我好不容易才让他相信你这个师父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好,若是你毁了他最后这一点美好,你才是罪人。”
大师兄坐在那里,脸色平静的看着厨子说话。
他真的很平静,平静到眼神里都没有任何感情。没有喜悦也没有恨意,就好像看着一个不相干的人。
“我......”
厨子依然不知道如何解释,因为他无法解释。
“我这些年这年最痛苦的,不是因为没有希望,而是因为自己辛苦的去尝试让他们相信你是个好人,最终却只有石湾信了,那还是因为他本性纯良。曾经想过,如果再见你时,我会如何?”
大师兄道:“我叫叶竹寒,你可还记得?”
厨子愣了一下,然后摇头。
“当年进十万大山之前,恰好遇到草原上蒙元人欺压牧民,师父说修行者自然要行侠仗义,做天下百姓不敢反抗之反抗,行天下百姓不敢挣扎之挣扎。师父说,杀恶人,便是行大善事。所以那日,我们几个除了石湾之外都出了手,便是才三四岁的老小,也蹒跚过去踩了一个死尸一脚。”
叶竹寒道:“那时候,我相信师弟们和我心中是一摸一样的,都觉得修行理当如此,管天下不平事。所以那个时候杀人虽然害怕,但理直气壮。我也相信,那个时候他们几个也如我一样,都觉得自己的人生将要改变。”
他看了一眼厨子:“但却没有想到,这改变如此的让人心寒。”
他问:“燕雀是否死了?”
厨子点头:“死了。”
叶竹寒起身,单手从寒冰冻住的石壁上掰下来一块坚冰,手起如刀,将一块坚冰切成一个规整的长方形,然后以手指做笔,在坚冰上写下师弟刘燕雀之灵位几个字,走到远处放在一块平台上,那里还摆着一个灵位。
“想必是作恶而死。”
叶竹寒重新在厨子面前坐下来缓缓道:“他那个性子已经入了魔,在此地憋闷了这许多年,心性越发的暴戾。当初他跑出去灭了一品山庄,我没有阻止,也阻止不了,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他早晚是要走的,早晚是要被人所杀。”
“不过......就算他是十恶不赦之人,但他始终还是我师弟。你可以不是我师父,但他终究是我师弟。所以人死,总是要有个牌位。”
说完这句话,默然无语。
厨子沉默了好久,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我当年虽然是受人之托将你们几个带到了这里,从始至终也没想过做你们的师父,但这件事,确实是我错了。我在外面还有一个弟子,虽然他日日都在我身边,可我对他何尝不是如对你们一样?我不曾教过他什么,所以他才会我行我素,他也死了......你的师弟死了,我那个弟子死了,皆是我的过错。”
他抬起右手抓住左手,然后猛的一拽,竟是硬生生把左臂从肩膀上拽了下来!这变故太突然,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便是坐在他对面的叶竹寒也被惊得脸上变色,却哪里能够阻止。
血从伤口里喷出来,立刻就将一地的坚冰染的猩红一片。
“欠的,能还的不多。”
厨子拎着断臂放在那两个灵位面前,然后摆手阻止冲过来的方解和项青牛。
“算是......上个祭品吧。”
他说话不多,血如泉涌,却如此的平静,想必......早有打算。
......
......
“其实,和石湾也没什么区别。”
方解看了一眼叶竹寒,这个看起来温文尔雅儒生一眼的男子坐在那儿,脸色却还没有恢复平静。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厨子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本来他对厨子满是恨意,这一刻,那些恨都被那一地的血和灵位前面的断臂震碎了。
“你知道他为什么要断臂吗?”
方解问。
叶竹寒沉默了好久,然后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知道他心怀愧疚,所以想要补偿些什么。但我知道他断臂绝不仅仅于此,应该是还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他不善言辞,所以我来替他说。”
方解道:“他断臂,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