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恢复也最少要一年。”
“还有项青牛,只怕三个月之内他的道心都不可用。”
吴一道将其他人的情况说了一下:“不过项青牛的道心已经很强,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他的道心在这次力竭休养之后还会有所变化。这个人的潜力不可估量,到现在我才算明白为什么当初万星辰会说,道宗的未来在项青牛身上。”
“有什么变化?”
方解好奇的问。
“他现在的道心是黑白鱼,不久之后,可能道心就是心,没有什么具体的表现了。”
方解不是很理解这句话,但他隐隐间觉得那应该是一个很高深的境界。不过再想想项青牛那一副欢脱的样子,再高深的境界顿时都没有了让人高山仰止的感觉。这个家伙好像就没有正经过,偏偏如此潜力这么惊人。
“石湾还好些,他的消耗比叶竹寒还要轻一些。毕竟叶竹寒要分神和你融界,还要保护其他人,还要守着后来加入战团的那么多修行者。他的体质远不如你,你能做到十分,他最多可以做到六分,所以他更吃力些。石湾应该是最先恢复过来的那个,两个月之内就能再次开界。”
“盖赦呢?”
方解问。
“在咱们的人视线里盯着,这是个很奇怪的人……”
吴一道的语气有些无奈,似乎是难以理解盖赦的想法:“他没有很快离开东疆,而是漫无目的的在东疆闲逛,去了很多地方,走了很多名山大川。没有银子他就去大街上卖艺,随随便便露几手换一些银钱,曾经还未一个富户做了三天的护卫……收了三千两银子,不给他就把人家揍了一顿。”
噗
方解忍不住笑了起来。
“看来盖赦说的没错,他有个闯荡江湖的梦。”
他说。
吴一道也跟着笑:“这个人领兵的时候,身上透着一股子冷傲气。可是一个人走江湖,就显得那么可笑。从他行走的路线来看,他根本没有目标。他也知道咱们的人跟着他,有一次骁骑校的人跟丢了,正着急的时候,他突然出现,给骁骑校的人每人送了一块烤红薯……”
方解道:“由着他自己玩吧。”
吴一道嗯了一声:“需要他的时候,我会派人通知他。”
“他未必会再帮我。”
方解道:“他用这样一种方式来了解恩怨,对他来说其实已经很不容易。如果换做是我,说不得会一直追杀自己的仇人……我是他的仇人。”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
吴一道沉默了一会儿后问道:“回长安城之后,打算怎么办?我总觉得长安城的局面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虽然我在长安城里生活的时间足够久了,和杨易相处的时间也足够久了,但如果有人问我了解不了解长安城,我还是会说不了解。”
“能大概猜到水有多深。”
方解笑了笑:“我们不了解敌人,敌人也未必全都了解我们。有些时候我们看到的是敌人想让我们看到的,而有些时候敌人看到的也是我想让他们看到的。到了这会儿已经不是看谁计谋够好,而是看谁实力够强。回长安城路上这几个月的时间,对我来说最为重要,我必须恢复过来……说不得,要大开杀戒。”
“可我们现在还不知道,都是谁,都有谁。”
吴一道叹了口气,语气有些沉重:“长安城,好像是一座从来没有改变过的都城。这么多年来它一直一成不变,不管它的主人是谁,它都是那个模样。哪怕杨家人把长安城的规模扩充了足足两倍有余,但它还是那样。任何一个人走进长安城,给人的感觉就是那么肃穆那么中正。就好像,任何人也难以改变。”
这也是方解的感觉。
方解曾经不止一次的感慨过,长安城的肃穆一成不变到让人乏味。
“会变的。”
方解往后靠了靠,让自己躺的舒服了些:“当初我第一次进长安城的时候,觉得自己站在一座大山下面,即便用最大的努力去仰视,也看不到山峰最高处。后来我以为我已经站在山顶,然后才发现……其实山顶不代表最强的力量。”
吴一道嗯了一声:“我一直有个错觉,过往上千几百年的历史,都是在一中无形的力量操控之中。杨家人拼了命的挣扎,也没能挣扎出这个宿命。”
“不!”
方解摇头:“杨易已经撕开一条口子了。”
他看向窗外,语速很慢:“任何力量都不会是无形的,都有迹可循。只不过有些力量藏的太深,不是直接发力所以我们看不到。杨易当初失败是因为他的准备不足,他也没有预想到水会那么深。他以为他可以把那些最深处的大鱼一网打尽……所以他搅动了池底,搅起来太多的泥巴,鱼没有抓到却把自己淹死了。不过……他搅动泥巴,让水变浑了。可是水变浑未必是坏事,因为他的搅动我已经看到了那些深藏于水底的大鱼。因为水浑了,鱼必然要动。”
“最艰苦的时候来了。”
吴一道感慨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