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有些迷离似乎陷入了无限的往事回忆,悠悠然说道,“我六岁跟随师父学武,十岁父母双亡,从此跟随他一起生活,经常在各地游走闯荡江湖。走的地方多了,见识的人多了,接触的阴暗与丑恶也就更多了。我很难彻底相信一个人,可以说除了我师父,祝成文就是唯一的一个。在他面前,我始终保持着童年时的那一个面目。不管我如何变化,就算我曾经杀过人,在他面前我永远是那个长不大的邻家小丫头。可惜两年前师父故去了,现在他也死了……我真不知道我将来还能做什么,去哪里。哪个地方才属于我?”
“江夏王收了你做义女,你不住他那里么?”秦慕白问道。
“不。”陈妍摇了摇头,“他毕竟是开簧贵胄的王爷,而且自己有女儿的。我毕竟只是一个行走江湖的游侠,相见易得好,若当真久住相处在一起,可能会彼此都很不适应。我想,我可能注定了要一辈子流浪天涯吧,没有归处,没有家。”
秦慕白敬了她一杯酒,二人同饮而尽。
“去长安吧。”秦慕白突然说道。
“什么?”陈妍有些诧异,“无缘无故,我为何要去长安?”
“在长安,有一个特别适合你的住处。”秦慕白微笑道,“在那里,你会找到你的亲人,还有无边的快乐。”
“亲人?快乐?”陈妍纳闷道,“你不会是说你家吧?你占我便宜?!”
“侠女你千万别误会,更别拔刀,我怕!”秦慕白哈哈的大笑,“相信我,到了那里呆上两三天,你自己也会舍不得离开。就算别人赶你走,你也未必会愿意了。”
“……你不会是说那些声色犬马之地吧?”
“你又不是男人,我何必介绍这等地方给你?”秦慕白笑得神秘,“现在不必问,到时候你自然知道了。反正你现在居无定所也没有目的地,何不随我长安一行,难不成你还怕我把你卖了?”
陈妍哂笑一声:“谁卖谁还很难说!”
“那就这么说定了?”
“去便去,何必啰嗦!”
第二天清晨,秦慕白一行数人离开客栈,踏晓上路赶往稷山县。
秦慕白马快,特意放慢了一些等陈妍,二人并辔而行,马跑得也并不快。
“王爷此刻想必都已到了长安了吧!”秦慕白问道。
“差不多。”陈妍道,“昨日下午动身,王爷驰骋疆场习惯了,骑马去的。他的马很快。”
“那便好。”秦慕白不禁一笑,“你很会骗人,王爷更会演戏。我当时若不多想几个弯,险些就要被他吓住,还要生他气骂他不识好歹了。”
“王爷说你是聪明人,肯定能明白他言外之意的!你们这些当官儿的男人,有什么都不当面说清楚,非要藏着掖着,累也不累?”陈妍一边策马一边连声说道。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那些把什么话都说透说明的人,没等做到大官儿当上王爷就多半先做了鬼。”秦慕白哈哈的大笑,“江湖有江湖的规矩,官场有官场的法则。都是这样的!”
“依我看就都是一个样!”陈妍说道,“要么踩在别人身上向前,要么被别人踩在脚下永远爬不起来!”
“正解!”
回程的路上众人的心情都轻松了许多,也不那么着急赶路了。中途在一处镇甸打尖歇息了个把时辰,晚上才回到稷山县军屯。
秦慕白和陈妍一起去见李恪。
“事情办得如何?”李恪劈头就问,显然已是等了一天心情有些焦急。
“殿下,一切都已办妥!”秦慕白咧嘴一笑,“这下,我们终于可以稍事轻松一下,收网打鱼了!”
“太好了!”李恪一抚掌,如释重负般长吁一口气,“现在我们只需等陛下的御旨下达,就可以随心所欲收网捕鱼,剿灭绛州的这一伙贪官污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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