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的城郊的大宅院,看到了这座大宅院和不远处省城完全不同于边陵小镇的富贵气息,也看到了郑青珊的马车和沐沉允宅子门口那些若无其事的门房和仆从。他心中便更加清楚,这所谓的软禁,也并没有那么森严。
刑司三品大督察萧铁冷在沐沉允的宅子前停了下来,首先下马,不发一言,直接走入了宅中。
他身后的笔录官也马上紧张的对着林夕三人点了点头,马上跟了上去。
林夕看了姜笑依和边凌涵一眼,轻声道:“进去看了再说。”接着便也沉静的跟了上去。
有一名等候在宅院之中的便服官员迎了上来,直接将萧铁冷和林夕等人迎到了一间房前,在门上敲了敲,然后推开了房门。
一股浓厚的药味飘散出来,林夕微微皱眉,他看到了座在软榻上的沐沉允。
他第一次看清了这人的真面目,这是一个偏清瘦的男子,四十如许的面目,一张脸尖长,面洁无胡须,就连眉毛都很淡,因为大量失血的关系,他的面目看上去极其的苍白,面色极其憔悴,然而即便如此,他的身上都有一种挥洒不去的冷厉意味,尤其幽冷无力的目光,更是让林夕第一时间联想到一条受伤的毒蛇。
即便没有先前的事,林夕第一眼见到此人,心中恐怕也会十分不喜。
不过沐沉允似乎也没有要让他喜欢的意思,在看到他和边凌涵、姜笑依的瞬间,他便已经猜出了这三人的身份,于是幽冷无力的双目之中,便又毫不掩饰的多出了赤裸裸的杀意和威胁压迫之意。
“萧大人,在下有伤在身,不便起身,就不多礼了。”
沐沉允打量着林夕三人,突然开口,冷冷的说道,“不知萧大人此次前来,是有什么事?”
“十三具天魔重铠,已经惊动圣上。奉圣上旨意,将三位上书指控你的人带到,当面问些问题,做下记录备查。”萧铁冷微微颔首,没有任何情绪的说道。
“原来就是你们三人污蔑我?”沐沉允点了点头,看着林夕和边凌涵、姜笑依冷笑了起来。
“我们污蔑你?”姜笑依在看着这名眉毛极淡的阴冷男子挑衅似的目光时,便已经忍受不住,此刻听到这句,他的指甲重重的掐入了自己的掌心之中,浑身的血都瞬间涌上了头,“沐沉允,我不知道是谁在包庇你,但你睁着眼睛说这样的瞎话,你不觉得太过无耻了些?”
“先不要做口舌之争。”
萧铁冷面无表情的看了沐沉允和姜笑依一眼,道:“林夕、姜笑依、边凌涵,你们三人当日在北仓洞劫下那列马车之时,看到了你们所说那名案犯的面目么?是否和你们现在见着的他一样?”
边凌涵上前半步,冷冷的道:“他当时带着人皮面具,但声音却是和现在一般无二。”
萧铁冷点了点头,转头看着她和林夕以及姜笑依:“你们手中有没有关于他的直接物证?当时从北仓洞所得,足以证明他就是沐大人?”
姜笑依怒道:“他去做那种事情,身上又怎么可能带暴露他身份的东西。”
萧铁冷依旧面无表情,道:“那便是只有人证。”
“沐大人,你认识这三人,平时和三人有仇怨么?”他不再问林夕等人,却是又转头过去看着沐沉允问道。
沐沉允冷笑道:“以我的身份,怎么会认识这三名低阶官员,若说仇怨…我倒是听说先前监军处和林夕有过过节,难道这也会迁怒到我的头上?”
林夕的眉头一皱,扯了扯忍不住又要出口大骂的姜笑依的衣角。
“萧大人,你特意召我们过来,只是问这种问题?”但边凌涵却是已经忍不住了,她冷冷的看着萧铁冷,道:“这么明显的事情…若是想放过这人,也根本不需要从我们的身上找些什么借口。”
萧铁冷的眉头跳了一跳,道:“我要问的已经问完了。”
“你们可以回去了。”沐沉允用毒蛇般的目光看着三人,却是冷笑了起来:“要不你们以为喊你们过来有些什么用?明显的事情?…你们好歹也是云秦的官员,至少要明白,云秦律法不是靠明显不明显来断案,而是要靠证据的。”
姜笑依控制住了不让自己有出格的举动,但是却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愤怒,他声音微颤道:“难道你背上的刀伤还不算证据?难道我们这么多人的证词,还不算证据?”
沐沉允咳嗽了起来,口中呼出些血腥气,但是看着姜笑依却像是看着条可怜虫,“我的刀伤是被刺客所斩杀,你能证明是被你们在北仓洞所斩?你们知不知道什么叫做朋党之证?光是你们的证词,对于一名正二品官员,有什么用?和大莽修行者交易…从我所有身边的人,以至我的所有府邸全部查过,也没有任何证据。至于人证,我有许多人证明我这几天之内的去处,证明我根本没有去北仓洞…还有,你们几个是什么修为,要说伤得了我,那也实在是太可笑了些。要不是你们真的截获了十三具天魔重铠,功劳甚大,否则恐怕就凭你们出伪证想要构陷我,你们反而要受责罚!”
“还有。”沐沉允看着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