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来得及查出什么的,上书弹劾林夕的措辞他都已经想好,但是谁也没有想到,林夕竟然只用一天的时间,就真的破了这件案子。
别说是在鹿东陵,就是在这整个东林行省,又有哪个提捕有这样的能力,这样的效率?
一时之间,身为林夕的上阶直属官员的连战山,心里隐怒到了极点,但是却竟说不出什么话来。
连战山不说话,但林夕却并不想就此放过他,反而上前一步,站在他的身边,讥诮的看着连战山,用只有身边数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连大人,原本你故意压我,硬让我要在七天之内破掉这浮尸命案之时,我只是不喜欢你,但觉得你恐怕是被一些上阶官员所压,迫于形势而已,但是看你这日的表现,恐怕你和这军校,和徐乘风也并非没有关系。你这人,在我的心中,便已经和这江中的一堆臭狗屎一样,再无任何分别。”
“你!”
连战山隐忍不发,没有想到林夕竟然敢这么直接说出这样的话。一时之间,他怒极反笑,霍然转身看着林夕,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沉声道:“林夕,你很聪明,但是太过聪明的人,一般都活不太长。”
……
东港镇东,沿着官道往燕来镇方向不到三里,便有一座古亭。
古亭的后方有一片低洼地,被正武司围成了马场。
此刻古亭之中,站着一名身穿亮铜厚甲的军官,三十六七岁的面目,冷峻异常,棱角如刀锋。
他面前的泥地上摆着一碗白米饭,两碗烈酒。
他的手中有三根香刚刚点燃。
“兄弟,你走好,为兄一定为你报仇。”
他将三根香插在了白米饭前,一口将一碗烈酒一饮而尽,又将另一碗烈酒倒在了地上。
接着,他起身出亭,跨上了一匹战马。
随着他的上马,他身后不远处的马场之中,马蹄声如雷般响了起来,五十名身带黑色长刀,背着长弓和箭囊的军人骑马冲出,以他为首,朝着东港镇如风般卷入。
…….
东港镇银钩坊所在的江滩上,聚集的民众都听到了异样的响动,朝着东侧看去。
很快,他们的视线之中出现了一列肃然的骑兵,全服武装,带着云秦军队独有的森冷气息。
一时空中江风骤寒。
“我不是普通人。”
林夕也看到了这列云秦军队,他转头对着阴冷沉默的连战山说了这一句。
这一句话他在不久前连战山对着他说太过聪明的人一般都活不太长的时候,他已经说过一遍。但是此刻看到这列突然急冲而来的云秦军队,他却是又重复了一遍,接着又轻声补充了一句,“正因为我不是普通人,所以我不会按着你们所想的行事,所以你恐怕还会再度失望。”
连战山眉头微挑,继续沉默不语,而一旁的军校和被押着的徐乘风的脸上,却是出现了一丝喜色。
云秦军队越来越为接近。
为首的那名身穿亮铜厚甲的冷峻军官在距离江岸人群外围大约还有百步之遥时,突然往上抬手,握了握拳。
只是这一个手势,他身后的五十骑全部整齐划一的戈然停住,不再有任何动作,只是无声的控马等着。
即便从甲衣制式来看,这只是地方军,但即便是地方军,也已经展现出了云秦军队震慑天下的强悍出来。
这名冷峻军官下了马,朝着林夕和连战山等人所在的方位走来,他的脚步十分的稳定,每一步跨出的距离都几乎完全一样,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律。
所有的人都不知道此刻这名冷峻军官的来意,但是他身上透露出的某种特质和气息,却是使得他前方所有的人也都不自觉的让开了路。
这名冷峻军官一直走到了林夕的面前不远处,才停了下来。
“我是正武司千总魏贤武。”走到林夕的面前后,这名冷峻武官冷漠的对着林夕介绍了自己的身份。
“因此案重大,按监军令,从现时开始,此案交由律政司和正武司接管,请林提捕将所有涉案人员,交接给本官,带回监军处审问调查。”不等林夕出声,这名冷峻军官看着林夕,接着冷漠出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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