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夏副院长之外,还有谁知道?”
漆黑无光的山坡上,安可疑看着远处荒坡上的一个个篝火堆,问身边的林夕。
公孙泉已经死了。
因为要和其余西进的队伍配合,所以时间并不宽裕,但按照林夕的意思,她所在的这列队伍却是又在侯雀城外不远处休憩了近一天的时间,这才全部用快马不停的急行军,追赶之前浪费的时间。
此刻远处篝火堆旁那些人都是疲惫到了极点,这种状况在遇到一些突发情况时会极为不利。
然而安可依和林夕离开这列队伍,开始正式的单独谈话,安可依却是没有问林夕会什么要采取这样的方式行进,甚至没有问林夕之前发生的事情,只是没头没尾的直接问了这一句。
林夕在黑暗中看着安可依,轻声道:“老师…您是说知道什么?”
安可依微微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简单至极的道:“将神天赋。”
“不知道。”林夕也没有丝毫的意外,摇了摇头:“老师,学院里有多少人知道‘将神天赋’这四个字?”
安可依想了想,道:“不多,应该最多只有十来个。”
“除了他们四个人之外,应该没有人能真正发现我有些让人难以理解的地方。”林夕点了点头,看着安可依道:“因为别人都不可能像他们和您这么和我亲近,不可能真正了解我。就像这支队伍的其余人,他们肯定也以为能够找出公孙泉是学院暗中的实力。”
“在坠星湖一战之后,有不少人感觉张院长有些匪夷所思的判断力,感觉出他有些非同一般人的天赋。”安可依转头看着点头的林夕,她突然有了些连她都不明白的心慌…她和林夕站得很近,可以听见林夕的呼吸,以前她从没有过任何异样的感觉,即便是在药室之中林夕做她的助手,和她挨得更近的时候,她也没有感觉丝毫的不妥。因为在她的意识之中,他是他的学生,是个孩子,她是他的师长,但现在林夕在她的眼中却是已经不再青涩,尤其是肯定了他有着将神天赋之后,她眼中的林夕便更加不同,此刻她似乎才恍然发现,和她站在一起的林夕比她高了半个头,她和林夕此刻并肩而谈的身影,在那列队伍中的许多人眼中,肯定显得十分的亲密。
这种感觉让她的说话语速变得比平时更慢,更迟钝了一些:“但是张院长那时和你现在不同…张院长那个时代,天下的强者都被他打服了。所有的强者都对他恐惧。而且夏副院长他们也很强…那时候的青鸾学院强到可以凌驾于这个世界的任何修行圣地之上。现在张院长不知去了哪里,学院的很多前辈已经逝去,已经是许多修行圣地和我们学院群雄并起的时代…夏副院长他们肯定在等着你再次将这天下再次打服。但是在你能够打服这整个天下之前,如果你让人发现你有这样的天赋,还是会有无数的人胆敢和你为敌,而且会尽一切可能杀死你。”
“打服…这个词很霸气。”林夕苦笑了一下,看着安可依,道:“老师,可我没有这样的雄心壮志。”
“你可以选择你的路怎么走,没有人会强迫你。”
安可依低下头,看着自己的鞋尖,静静的说道,“既然夏副院长知道你的天赋,你在别人面前,自然可以造成是学院帮你的假象。”
“我明白。”林夕又苦笑了一下,心想自己恐怕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自己绝对不能将自己最真的秘密让人知道。
“将神天赋…到底是什么样的天赋?”安可依沉默了片刻之后,抬起头看着林夕,轻声问道,“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面对危险时天生的直觉么?”
林夕犹豫了一下,轻声道:“老师您可以理解为可以预感一些即将发生的危险。”
“真是奇特的天赋啊。”安可依低低的呢喃,不知道为什么,她陡然有些同情林夕。
因为她清楚,在这个世上,一个修行者的能力越强,只要他有在意的东西,有些时候,便越是无法选择自己的路怎么走。
因为感觉得出林夕的纯真,因为觉得林夕此刻的纯真还是有些幼稚,所以在她的眼中,林夕便又小了些,她便又心安了些,温暖的觉着自己就像是他的姐姐。
“给你。”
她朝着林夕伸出了手。
“老师,这是?”林夕惊讶的看到,安可依要放到自己手中的是一个看上去边极其结实的黑色金属盒。
安可依用她一贯的读书般的语气轻声解释道:“里面的黄色陶瓷瓶就是公孙泉的‘流沙’,白色玉瓶是三颗解药。”
林夕微微一怔,反应了过来:“老师,您是把‘流沙’给我防身用?”
“公孙泉死了,这世上没有人再能炼制出‘流沙’,得不到‘流沙’,就不可能和我一样炼制得出解药。所以这‘流沙’也差不多就是这世上的绝毒了。”安可依点了点头:“只是‘流沙’虽然稳定,但粘附力并不是特别强,涂抹在你的箭矢之上,箭矢和空气剧烈摩擦之下,在加上和对方魂力的激荡,恐怕便会散失掉,所以对于你而言最合适的还是暗中下毒…直接触碰到对方的肌肤,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