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就告退了!”
“多谢你,殷扬将军,这一路上真是辛苦你了。我会告之吴王,让他嘉奖慰劳你的。”高阳公主说道。
“多谢公主殿下!殿下多多保重,微臣等人告辞了!”殷扬拜礼谢过,带着人走了。
高阳公主吩咐车夫往皇城大门边慢慢驶去,不必着急。然后坐回了车中与李佑并肩靠在一起,轻声道:“哥,这一路上你都不肯跟我说话。现在,你可想跟我说说了么?”
李佑一直作闭目养神之状,这时终于睁开眼睛,凝重的看着高阳公主,说道:“玲儿,你希望哥跟你说什么呢?”
“你心里很害怕,对么?”高阳公主说道。
李佑长叹了一口气,又闭上了眼睛:“事已至此,怕也无用。”
“我也有一句话,一直想跟你说,但没敢说。”高阳公主说道。
“那现在,你说吧!”
高阳公主轻轻的点了点头,说道:“其实你心里肯定也清楚,就算我们来主动请罪了,也难逃罪责。谋逆叛乱是十恶罪之首,罪在不赦,而且父皇一向又最为憎恨我们这些子女们相互仇视与残杀的。所以……我决定了。如果父皇不肯饶恕你,我就与母妃一起,陪你去死!”
“你疯了!”李佑突然惊愕的瞪大眼睛,低声厉吼道,“不行!”
“哥,你别激动!先听我说!”高阳公主急忙拉住李佑,说道,“若非如此,父皇十有八九不肯饶你!”
“不行、不行、不管你怎么说,就是不行!”李佑连声厉斥,激动的沉吼道,“我死有余辜死不足惜,我之所以愿意跟你到长安来,还不是为了你和母妃?现在你却要押上你们二人的性命在我身上做赌注,我抵死不愿!否则,我何不自尽在襄阳一了百了?”
“哥……”高阳公主的眼泪刷刷的就下来了,哽咽道,“你肯为我们自尽,我们又何尝不愿与你同生同死?我们可是一家人哪!”
“玲儿,是哥错了,哥对不起你们!”
高阳公主的眼泪,也触到了李佑的衷肠。伤心之下,他忘情的将高阳公主抱在怀里,泪如泉涌。
正在这时,突然这马车一沉,车厢外的车夫发出了一声闷哼,马车却是未停。
李佑颇为警觉,急忙松开高阳公主沉声喝道:“谁?”
“刷”的一声,马车布帘突然被撩起,探进一颗男人的头胪来。
看到这个人,李佑顿时脸色一白:“昝君谟,怎么是你!”
高阳公主吓得瞪大眼睛,正要尖叫。昝君谟嘴角一咧露出一抹邪异的怪笑,猛然一扬手,一团灰雾洒到了李佑与高阳公主的脸上。
“二位殿下,真是得罪了!”
……
许久以后,李佑悠然的清醒过来,感觉眼前一片漆黑,身上有些酸疼喉咙里也很干涩,他当即反应过来,知道自己已是昏迷了很长时间。
这时,身边不远处突然发出火熠子打响的声音,一盏油灯如菊豆般嗞嗞燃起。光影之中,现出一个他熟悉的身影。
“舅舅!”
李佑吓得一弹,全然忘记了自己的虚弱无力,惊得坐了起来。
“佑儿,别来无恙。”阴弘智放下火熠子,手托一盏汤水走过来,嗓音轻柔的道,“快喝吧,参汤。”
“我……这……究竟、怎么……”一时间,李佑惊愕得目瞪口呆,嘴里都结巴了,不知该如何措词。
阴弘智的脸上满是一副智珠在握的神情,不急不忙的轻声说道:“别着急,先喝点润嗓滋腑的参汤再说。”
李佑狠咽了一口唾沫,一口将盏中温热的参汤喝了个干净,急道:“这是在哪里?玲儿呢?玲儿怎么样了?”
“你放心,玲儿是我的心头肉,我能把她怎么样?”阴弘智颇为淡定的微笑道,“这里已是长安城外,一处不起眼的民宅之中,放心,很安全。”
“你认为安全,我却认为它极不安全!”李佑突然歇斯底里的大叫道,“舅舅,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救你。”阴弘智说得斩钉截铁,言简意赅。
“救我?你这是害我!”李佑大吼道。
“镇定,佑儿。”阴弘智双手拍到他的双肩上,轻拧眉头直视李佑的眼睛,沉声道,“我若要害你,那目的已经达到,现在岂非多此一举?”
听闻此语,李佑如同着了魔一样,狂暴的情绪顿时安定了下来。他怔怔的点了点头,被阴弘智按着坐在了床边,说道:“那你现在……想要怎么样?”
“佑儿,你好糊涂啊!”阴弘智坐到了他身边,苦口婆心道,“你怎么能在这时候跑去见你的父皇呢?当时有多危险你知道吗?只要你一踏进玄武门,你这条性命就算是交待了。”
李佑倒是不否认,他深吸了一口气,点点头:“我也知道,父皇多半不会饶过我。但是……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毕竟,还有母妃与玲儿在。”
“懦弱!迂腐!”阴弘智厉声斥道,“你身为男儿,岂能将性命将系于女流的身上?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