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君集与薛万均叫来!”
“王爷,别叫了,我们来了。”恰在此时,帅帐里突然冲进来一群人。
侯君集,薛万均,还有十余名大小将佐一同进来了,还抬来一副担架。
“你们……干什么?”李道宗纳闷的问,低头一看,担架上那个人浑身上下都被绵被包裹得严严实实,脸上冻得青一块紫一块胡子拉渣,几乎难以辨别面容。
“这是谁啊?你们抬他抬进来干什么?”李道宗好奇的问道。
侯君集深吸了一口气,重吐出三个字,“秦慕白。”
“什么?!”李道宗顿是又惊又恼又喜又怒,拍腿大跳起来,“我要杀了他!”
“王爷,请动手。”侯君集特意闪开了一步不拦着他,淡淡道,“我代噶尔钦陵与三十万吐蕃敌军,感谢你。”
李道宗固然不会当真动手,听到这话却是心中一震,“此话何意?”
“他既然回来了,就表示大计已成。”侯君集双眉一沉,正色道,“破敌,只在今日!”
“好,好得很!”李道宗的声音都有些发抖了,厉声咆哮道,“现在,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把他弄醒!”
“不用麻烦了,王爷,我醒了。”躺在担架上的秦慕白,气息微弱的吐出几个字。
众人顿时惊喜过望,一同蹲下围到担架边大叫,“少帅!!”
“嘿、嘿嘿……报歉,我诈尸,吓倒你们了吧?”秦慕白几乎没力气睁开眼睛,想笑,脸皮却是不听指挥,因此表情极度难看。
“你有话就快说!”李道宗既惊喜又担忧,还有些心疼和气恼,所有情绪猝不及防的一齐涌上心头,都让他有些惶然失所了。
秦慕白将右臂从棉被中伸出来,吃力的扬起,竖起一根不停发抖的食指,摒足了全身力气,说出了四个字——
“擂、鼓!聚、将!”
……
“嘭——嘭——嘭——”
深夜之中几声鼓响,如平地惊雷,城池震动!
正在灵堂里跪着烧纸的宇文洪泰,如同触电了似的一弹而起,哇哇的大叫,“他娘的,杀来了吗?——三哥,俺要去砍狗头了!……咦,虎头錾金枪呢?”
“这他娘的如何是好!虎头錾金枪,被他娘们……哦不,文成公主抱进洞房了!”宇文洪泰顿时急得抓耳挠腮,冲到洞房门口,却又不敢敲门。
“吱哑”,门被拉开了,陈妍从里面走了出来。
“黑子,大半的夜的你不睡觉,跑到这里来胡闹,成何体统?”陈妍说道。
“呃,嫂嫂,你没听到鼓声吗?”宇文洪泰像个小孩子似的怯怯说道。
“听到了。”陈妍淡然道,“可是军中擂鼓聚将,莫非是吐蕃人杀来了?”
“肯定是!”宇文洪泰顿时双眼瞪如铜铃,一副杀神面孔油然浮现,沉声吼道,“俺要用三哥的虎头錾金枪,多砍几颗吐蕃狗头!”
“那你等等。”陈妍的语气始终就没有变过,淡然说了一句,转身走进屋,片刻便走了出来。
“拿去吧,公主答应了。”陈妍递给宇文洪泰虎头錾金枪,上面却还缠了一层红绦巾。
“嗯。”宇文洪泰接过枪来点头沉应了一声,转身便走。刚走几步却又停住了,诧异的回头道,“嫂嫂,你咋跟着俺?……咦,你怎么还提着剑?”
“若论杀人,你远不是我的对手。”陈妍轻飘飘的扔下一句,径直朝前走去。
“啊!”这下可把宇文洪泰吓坏了,匆忙追上去叫道,“嫂嫂,这可万万使不得啊!上阵打仗,哪能轮到你?战场可不是别的地方,任你武艺再高强那也是白搭!你若有个三长两短……”
“闭嘴!没见过你这么啰嗦的男人!再敢废话,割了你舌头!”
“呃!”宇文洪泰顿时吓得一弹,下意识的一捂嘴,瞪大眼睛纳闷道,“我……啰嗦?”
再一通鼓响,整座城池已经幡然从睡梦中惊醒。军营里灯火通明人喊马嘶,百姓们也纷纷掌起灯打开门观望打听,可是吐蕃人攻来了?
阴风怒号,气温再度下降,已是泼水成冰。
中军战将台前,十八面一人多高的大鼓隆隆震响,十八领金角冲天啸起。中军禁卫,十二中候提枪立于台上,二十四司阶执戟戒于台前,十六把红衣刽刀,三十二面各色牙旗,森然排列。
火把如林,照得一方如同白昼。全军上下近千将校布列于近前,十余万大军在各自屯营阵列而待。
众将士集结完毕后,李道宗与侯君集、薛万均等重将,方才登上点将台。
鼓角罢去,全场肃然,一片寂静。
李道宗环环扫了众将士一眼,沉声喝道:“将士们,破敌,只在今日!”
众军士只道是吐蕃人杀来了要迎敌,于是一同吼道,“誓与吐蕃决一死战!”
此时,宇文洪泰与陈妍方才从刺史府那边赶来,站到了点将台前。李道宗一眼瞅到了提剑的陈妍,顿时眉头一皱,但当着众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