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皇帝密令的事情。
“秦将军,你的意思是说,有人趁这一次洪涝灾害大发国难之财?”权万纪震惊的道。
“不错。”秦慕白说道,“久闻权先生精熟于吏治,在吴王府也一直是主理所有关于钱务方面的事情,对么?”
“对。吴王府上下大小的收支,一直都由我来主理。对于钱务帐册之事,虽谈不上精通,总算略知一二。”权万纪说道。
“好极了。这就是我请先生来的原因。”秦慕白将权万纪带到停尸间来到一间密室,拿出一堆被洪水泡过的帐册,说道,“这就是从稷山县县衙里搜出来的一些帐本,我怀疑这其中有问题。但我却不懂钱务账簿,因此想请先生帮助查验一下,是否有问题。”
“好!乐意效劳!如果真有人趁机贪赃枉法大发国难财,我权万纪跟他誓不两立!”权万纪面带怒容铿锵的低喝了几声,马上坐下来翻看账薄了。
“那就有劳先生了。”秦慕白拱手谢过,心中却在暗笑:这些账薄肯定是没有问题的。如果那些贪官们不是白痴,肯定早在杀害祝成文的同时,将这一类证据都销毁了。之所以请你权万纪前来帮忙查账……完全是一个请你涉入此案的借口罢了!
对不起呀,一腔正气的权万纪先生,我这算是对你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布了一个对你无害的陷阱,请你原谅!你向皇帝告发肯定不会有事的,皇帝反而会嘉奖你不畏权贵耿直清廉。但我和李恪,那可都不行啊,就只好麻烦你“能者多”劳”了!……
权万纪办事,果然一丝不苟兢兢业业。他呆坐在房中连茶水也没喝一口,全神贯注的研究了足有一个多时辰的账薄,茫然的眨巴着眼睛对秦慕白道:“秦将军,这账薄完全没有问题!”
“是吗?那可就真奇怪了!”秦慕白转动着眼珠子,“难道是我太过敏感了,判断错误?”
“不。虽然这账薄没有疑点,但祝成文之死是死于他杀,这个可能性极大!一县之令被人谋杀,本就是不小的案子了,必须继续追查下去!”权万纪一板一眼的正色说道,“而且,既然有人要杀祝成文,那么凶手肯定是有某种不可告人的秘密被他知道了。既然杀了人灭了口,就很有可能连同有可能泄秘的账薄等物,在第一时间抢先转移了。因此,秦将军的怀疑没有错。只是,真正的证据现在恐怕早已不知身在何方了!”
“权先生果然精明过人,倒是在下愚昧了。”秦慕白作恍在大悟状的点头,马上又一头雾水的问道,“那现在线索断了,先生说要查,又该从何查起呢?”
“这个……祝成文虽然是被杀了,但总还有别的知情人。”权万纪说道,“因此,我们大可以从祝成文之死查起,顺藤摸瓜,揪出幕后的凶手!”
“别的知情人……那必然是祝成文的心腹或是亲人了?”秦慕白摸着下巴嘀咕道,“可是祝成文是南方人,孤身一人北上为官,都没有带家眷,来了之后也没有娶妾生子。他来的时间也不长,平常也没什么别的爱好,都把自己闷在家里研究一些诗辞曲赋,估计朋友也很少。那他身边,会有谁跟他最亲近呢?”
“他住在县衙,定然就是有仆役丫环、衙役小吏之类的人照顾。”权万纪顺着秦慕白的思路,跟着猜了下来。
秦慕白心中暗笑:好,就快说出来了,继续努力呀,权万纪!
“祝成文好歹也是一县之令,为官之人,懂得轻重缓急。一些私密又重大的事情,他大概不会跟哪个丫环仆役去说吧?”秦慕白说道,“那他只可能,跟他最信任的朋友、或是最亲密的同僚说起。”
“对,同僚!”权万纪突然一拍桌子,“第一眼见到那个稷山县县尉廖立荣,我就觉得可疑!县令刚死,他马上就和刺史走到一起,显然之前关系就比较亲密。而且,县尉与主薄从来都是县令最亲密的佐官。主薄管文,县尉理武,一左一右相当的亲密。稷山县是小县,不设主薄,县衙之中除了县令,就只有一个县尉廖立荣,跟县令祝成文最亲密了!”
“权先生果然聪明,而且对大唐吏治了然如胸,佩服!”秦慕白拱手拜言道,“听权先生这么一说,我还想起了一件事情,更加证明了这个廖立荣的可疑!他的老家离此有数十里,因此平常也是与祝成文一样住在县衙里的!这一来二去,二人既是上下级又同吃同住,很有可能成为无话不谈的好友!”
“那还等什么,马上彻查廖立荣,就从他那里开始,一定要把绛州这块地面上的污秽,清扫得一干二净!”权万纪浓眉紧拧,义愤填膺的喝斥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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