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得已在百骑混到今天。
所以程怀弼心里一直有这样的“潜意识”:没有秦慕白,就没有他程怀弼的今天。虽说二人之间不是简单的从属关系还对秦慕白有那么一点嫉妒,但他心里对一直都怀有感恩与敬畏。
眼下秦慕白有求于程怀弼了……能让秦慕白开口相求的,自然不是寻常事情。程怀弼心里顿时有些挣扎起来。
看到程怀弼这样的表情,秦慕白心里太明白不过了。百骑是干什么的?皇帝的贴身保镖。这世上如果有人对皇家之事、后宫内幕了如指掌,那一定是百骑军官。
秦慕白自己离开皇宫较早,这两年来宫里发生了什么多半不知。但看情形,程怀弼是必然知道!
“兄弟,我不难为你。百骑的军规,我比谁都清楚。”秦慕白说罢,就起了身准备走。
“秦三哥!”程怀弼一急,站起身来拦着他。
“怎么了?”秦慕白微笑。
程怀弼的表情如同便秘,咬着牙,闷哼,“这……真的不好说!”
“信不过我?”秦慕白依旧只是微笑。
“当然不是!”程怀弼瞪大眼睛看着秦慕白,似在犹豫,彷徨。
“兄弟,你不告诉我,不代表我就无法弄清楚。”秦慕白微笑道,“这个,你总该是信?”
“是,小弟当然信!”程怀弼肯定的点头,迷惑道,“我只是想不通,你怎么突然就盯上了……他呢?”
秦慕白背剪起手踱了两步,抬头看着墙上挂的百骑军徽——怒麒麟,悠然道:“我只能告诉你,于公于私,我都要这么做。”
程怀弼突然打了一个寒颤。
于私,还自罢了。秦慕白与汉王之间有冲突有过结,这个已经不是秘密;如果是于公……岂不是就要牵扯到东宫?
在现在这种环境下,这可就是天大的事情了!
秦慕白突然转过身来,看着程怀弼,“兄弟,你被吓着了?”
“不、不,没有!”程怀弼急忙苦笑着摆手,却是欲盖弥彰。
显然,在皇宫里混了这么久,傻子也能变成半条人精,他程怀弼岂能嗅不出秦慕白这一举措中包含的惊人杀气?
“其实不用你说,我也清楚了。”秦慕白淡然的笑了一笑,依旧在他的位子上坐了下来,慢条斯礼的喝茶。
程怀弼反倒很焦急,紧挨着秦慕白坐下,几乎是咬着他的耳根低语道,“秦三哥,宫里这点事,你还不清楚?说穿了道明了,还不都是他们皇家的事情,轮得到我们掺合吗?”
秦慕白不禁一笑,程怀弼这呆人,话粗理不糙。他言下之意无非是,皇帝没方在眼角里一辈子也不会想起的女人,被他弟弟玩上两把,有什么打紧?别说是皇族,仕人富豪之间还经常交换小妾来玩呢,这比交换鹰犬马匹还要司空见惯!
“话是这样不错,可是深究起来,理却不是这个理。”秦慕白淡然道。
程怀弼急了,拧着眉道:“可你……干嘛要深究?”
秦慕白扬了扬眉梢,“因为我马上也是皇族了。管管家务事,怎么了?”
“呃……”程怀弼一时语塞,无话可说。
秦慕白拍了拍程怀弼的肩膀,示意他放轻松。程怀弼也就坐了回去,闷头闷脑的喝着茶,一声不吭。
秦慕白看着程怀弼,想笑。说他傻说他愣,还真有点大智若愚的味道。他太清楚这件事情当中的利害曲折了,同时还头顶着百骑的军规戒条,他不能不有所顾忌。原本,秦慕白也没指望程怀弼会就这件事情对他掏心窝子,人家还巴望着留着这颗人头在百骑里继续混呢,交情再好,犯不着因为一时语失而铸下大错。
可是现在,秦慕白的目的达到了。他已经从程怀弼的表现探出了口风,坐实了汉王与后宫有染的这个事实。
看来在这程怀弼这里,已经淘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了,秦慕白也不想再作纠缠,便准备告辞。
程怀弼诚惶诚恐的亲自相送,快出营门时看到四下无人,他咬了咬牙说道:“秦三哥,我胆子比较小,有些犯忌的话真是不敢说。但我还是想劝你一句……”
“是我兄弟。”秦慕白微笑,“你说吧,我洗耳恭听。”
“这事,你还是别掺合了。”程怀弼少有的认真,浓眉紧锁表情严肃,几乎是一字一顿道,“我说真的。”
秦慕白看着,眨了眨眼睛,点头微笑:“谢了,兄弟。我会记在心里的。”
“那小弟就不远送了。三哥有空常来坐坐。”
“告辞。”
离开百骑营地,秦慕白心中顿生一股疑窦。程怀弼,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如果仅仅是汉王与后宫有染这么简单的一棕风流韵事,还轮不到他谈虎色变。究竟这其中,还有别的什么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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