饰钗,却出落得亭亭玉立仪态万方。
虽素面朝天,却当得起天生丽质二字。
秦慕白起了身来,拱手而拜道:“秦某夤夜叨扰实则无理,安敢劳顿郡主大驾?罪过,罪过。”
“将军太过多礼。”雪衣女少轻启朱唇浅露贝齿的嫣然一笑,落落的还了一礼道,“将军安坐,不必拘理。小女子未受封赐并非什么郡主,将军莫要折煞了小女。”
“既是王爷爱女,便当尊贵。”秦慕白也不娇情,道了一声无理便坐了下来,眼观鼻鼻观心,执盏饮茶。
雪衣少女浅然一笑,打横坐在了秦慕白的侧席,拿起茶辗亲自为秦慕白辗茶,并又用银筷著往炉火之中加炭。
秦慕白虽是没有半分邪念意守自中,但鼻息间隐约传来的一丝天然少女体香,也几乎让他心猿意马。禁不住稍稍侧目看她煮茶,优雅脱俗没半分拖泥带水,娴熟便利之余更有一份旁人无法剽窃的淡雅与高贵。
虽与李道宗交情甚厚往来也算密切,但秦慕白还从未与他的家人有何交集。对于眼前这个小女子,秦慕白对她的了解不超过三言两语。而且,李道宗子女并不在少数,当下一时之间,秦慕白还难以对她有何联想或是了解。
现如今孤男寡女孤室独坐,她倒是坦然与大方,秦慕白也不好太过轻佻的与之对谈,只得沉默的饮茶。
少时过后,厨房还送来了几味精致的点心。按时下风俗,她这非但没有送客之意,反而是诚意相留要客多坐。按眼下这种情形,惹是几个男人深夜煮茶论道尚算说得过去。孤男寡女的,却不知是何意味了。
雪衣少女却是依旧淡然,没觉半分不妥,煮好了一壶新年上贡的玉雪清龙颜贡茶后,便道:“秦将军少年英雄豪气干云,当不拘俗繁礼。且将军与家父相交甚厚,不必对雪雁如此拘禁。”
“多谢郡主。”秦慕白拱手回了一礼,心中却是吃了一惊。
雪雁?李雪雁?
这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呢?……
“久闻将军大名,一直未得拜会。今日现时虽不是什么大好时节,得蒙与将军幸会,却是三生之幸。”李雪雁浅笑嫣然的淡雅说道,“家父时常说起,若论少年英雄,方今天下独数秦家三郎。因而雪雁一直好奇,很想见识一下将军究竟是何人物,竟惹得家父如此赞不绝口?”
秦慕白笑了一笑道:“王爷错爱秦某,秦某受宠若惊。实则,秦某俗人一个,万没有王爷所说的那般出彩,只怕郡主都要笑话了。”
“不然。”李雪雁巧倩一笑,却是十分的自然,那感觉就像是两个相熟多年的友人在一起密谈,她道,“虽是初次蒙面,但雪雁却觉得将军气度非凡不比寻常。而且,家父的眼光向来不错,断然不会有误。再者,我那好姐姐可是从来不夸任何人的,唯独对将军念念不忘,是她嘴里心中为数不多的好男人。可见,将军确有过人之处。”
秦慕白微感愕然:“好姐姐?秦某却不记得除郡主爱,何时还认识了王爷的爱女?”
“你难道忘了?”李雪雁意味深长的一笑,“襄阳城外,朝南小楼?”
“呃?!……”秦慕白顿时恍然,差点脸都红了,“罪过、罪过!秦某的确是一时忘了……她,已拜王爷为义女!”
陈妍!
说到她,秦慕白不由得心中略微激动,忙问道:“敢问郡主,她可曾随你们一同到了长安?”
李雪雁微然一笑,却没有急着回答。兰花指捻起竹杯浅饮了一口茶水,轻吟道:“将军,果然是多情之人。”
一句话说得秦慕白挺尴尬。世人皆知他现在要与高阳公主成婚了,如今却念着陈妍。李雪雁虽无意讥讽与嘲刺,秦慕白却不好再问下去了,只得打住作罢。心想,看来这李雪雁,还并非是无厘头的要来陪着喝喝茶,而是有备而来。
李雪雁眼睑微抬看了秦慕白一眼,暗自微然一笑,说道:“看将军情形,似有千言万语要说,要问,却为何又打不开话匣?”
“此许儿女情长,不足以在郡主面前提及,惭愧。”秦慕白笑道。
“那便与将军聊聊时政军旅如何?”李雪雁一句话,让秦慕白顿感意外。
他不禁一笑,说道:“好,秦某乐意陪奉。”
李雪雁浅笑点头,也不客气,率先发问道:“敢问将军,对大唐与吐蕃和亲一事,如何看待?”
“哦?”秦慕白迷惑的眨了眨眼睛,这个问题当真问得蹊跷。
因此,若非是皇帝主动告之,秦慕白都不会知晓近期发生的,有关大唐与吐蕃之间的事情,就是有关于和亲的。也就是说,这是御前会议讨论的“国家机密”,别说李雪雁仅是一个贵族女子,就算是当朝大将军,又岂能是信口开河私下商谈的?
秦慕白滞了片刻,李雪雁微笑道:“将军不必疑虑,雪雁曾陪同父亲,与皇帝陛下一同商议过此事,却不是私泄国密。将军也是知情之人,便当闲聊,料也无妨了。”
这下秦慕白更加惊讶了!
李道宗的一个女儿,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