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却笑道:“房相公,你可千万别去和皇帝陛下说呀!”
“为何?”房玄龄惊讶道。
武媚娘笑得神秘,轻声道:“房相公若是去跟皇帝陛下说,朝廷给不出钱粮民夫而让武照私下赞助,这不是让皇帝陛下脸上无光么?难道若大的一个大唐朝廷,还不如民女有钱?当然,这不是实情。也正因为如此,房相公若是去跟皇帝说了,他一琢磨,自然就会知道是朝廷上有某些人故意叼难秦慕白和兰州将士……这样一来,又得要激发矛盾了呀,房相公也要落个告状的坏名声。”
“哦?还真是说得有道理!”房玄龄惊讶道,“看不出,你年纪轻轻的一名女子,居然精通权谋之术,真是令人叹为观止啊!……话虽如此,房某总不至于就这么生受了你数十万石粮草吧?这可是一笔富可敌国的财富啊!”
“没关系,我就当送给我男人了。”武媚娘笑嘻嘻的道,“男人在外行军打仗,怎么能没饭吃啊?不光是他不能没饭吃,他身边的那些将士们也不能饿着。不然都没力气打仗,在战场上打不赢人家怎么办?房相公,你就果断一点吧,武照是个商女从不做没有回报的事情,可是这一次是当真例外了——我是为了我男人,没别的意思!我不需要朝廷欠我什么人情,甚至不需要皇帝和长孙无忌那些人知道——你就当我是,私自贩粮去兰州贩卖吧,给我一纸出关的白鱼令即可!”
“好吧!”房玄龄终于决断了,肯定的一点头,“我就给你出关的令牌,并以私人名议写一份手书给你,沿途经过一些关卡州县,也能行得些许方便。”
“谢房相公!”武媚娘欣喜的施礼,笑嘻嘻的道,“房相公,民女还有一事相求!”
“呵呵,你说吧!”房玄龄仿佛挺喜欢武媚娘,笑呵呵的说道,语气表情都轻松了不少。
“民女知道慕白有个精通兵法十分厉害的师兄,叫苏烈字定方,通常以字行人称苏定方。”武媚娘说道,“慕白与他感情深厚,前日里苏定方前来请求慕白带他一同去兰州用兵。慕白不好推托,但又不敢对房相公开口相求。因此……嘿嘿,民女就代他说了。请房相公一定要答应呀!”
“哈哈!”房玄龄大笑,“你还真是个古灵精怪的聪明女子呀!先让房某欠了你的人情,再来求我办事……好吧!苏烈苏定方是吗?监门卫中郎将,卫国公李药师的高徒,房某虽然与他不甚相熟但也深知他是个难得人才。放在监门卫给皇城看门,的确是屈才浪费了——好吧,就让他随同春和,一同赴往兰州为国建功吧!”
秦慕白与武媚娘一起拱手称谢,秦慕白说道:“房公,如此一来,兰州聚集了大量的将领,某些人会不会担心我等自成派系尾大不掉呢?”
“他们担不担心,是他们的事情。”房玄龄微微一笑,“行正不怕影斜,只要心中无愧不用想那么多。再者,你们这些人在没在一起,有区别么?呵呵……”
“说得也是。”秦慕白笑了一笑,说道,“现在,某些人左右就是对在外带兵的将领不放心,恨不能把所有兵马都召回关中,所有将领都调回朝堂方便他掌控。可是这样一来,谁来驻守大唐的边关抵御外敌?大局为重,我们也就懒得理会了!——好在上头还有皇帝陛下,他心清眼明洞察一切,可为我等省去后顾之忧。”
“嗯……知道就好。”房玄龄轻轻点了点头,说道,“朝堂之上风起云涌步步惊险,能带兵驻外其实是一种解脱。驸马,去了兰州就暂时不必想朝廷的事情了,专心带好兵治好民,尽自己的本份即可。至于后续的兵马钱粮,房某会尽力支持,这个你请放心。”
“好!有房公这句话,秦某就当真是有了底气,可以放心大胆的纵横驰骋了!”秦慕白重重一抱拳,说道,“秦某,再次谢过谢公!”
“不必多礼。皆是奉公为国份内之事,房某理当竭尽所能!”
……
直到离开了房家,那个著名的女人房夫人卢氏都没有现身,秦慕白一行三人都大吁了一口气,顿觉一身轻松!
走在路人三人谈论起房玄龄,不约而同的有一个感觉——忠直厚道的老好人!
忠直厚道,这四个字说来容易,做来可是不简单。秦慕白试想,换作自己是房玄龄,不管是谁出于什么样的理由弄死了自己的亲生儿子,不说与他尽弃前嫌精诚全作,不杀他全家刨他祖坟都是莫大的恩赐了!
“房玄龄,可算是我见过的最君子的一个人!”秦慕白感叹道,“相比之下,我还真是个小人。”
“还用比?”高阳公主坏笑道,“你都承认过一百次,你是真小人了!”
“那总也胜过伪君子吧!”秦慕白愤愤道。
“是是是。”高阳公主与武媚娘都一起笑道,“你若是不小人,我们还就真不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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