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好?追求?”阴德妃淡淡的微笑,轻抚着高阳公主的如云秀发,轻声道,“每当我有一丝这样的心思浮现的时候,我就会将它果断的扼杀。因为,我本就不配拥有这些东西。”
高阳公主的娇躯突然轻微的一震:“娘!你突然遁入空门,也是为了扼杀什么吗?”
“没有!”阴德妃非常果断坚决的否认,还有些严厉的沉声道,“你怎么会这么想?”
“娘,你生气了……”高阳公主抬起头来,愣愣的看着阴德妃,“你今天……好古怪啊!”
“没有的事。是你非要问这些问题,搅乱了为娘的心绪。”阴德妃深吸一口气,又复闭上了眼睛,“好了,你去吧,为娘要静心悟道了。”
“噢……”高阳公主迷茫的点了点头,只好慢慢退出。
缓缓睁开眼睛,一眼慢慢瞟过眼前的青灯,古案,经书,阴德妃略带自嘲又有些凄迷的轻笑一声:“喜好?追求?……玲儿,这些,只属于你。只有你,才配拥有……珍惜吧,我的孩子!”
闭上那双倾城动人的双眸,阴德妃开始入静修心。
半个时辰后,房间外的庭院里突然响起一串悠扬的琵琶声,伴之以清脆的巴掌:“好棒啊,慕白!你今日这曲调为何弹得如此之优美?仿佛更胜往日许多呢!”
“有吗?”传来秦慕白的声音。
阴德妃的玉手五指惊栗的颤动了一下,不经意的将手中一本古籍掉落在身边。
“曲中明明有着挥之不去的忧伤,难道你没听出来么,玲儿?”阴德妃喃喃的自语道,“原来,他也是不忍离去啊……傻丫头,你应该用点心去品味他的心思。男人,就如同一本书。需得用心去读方能明白的。你的慕白虽然年轻,却如同这古案上的经书一样,含蕴深远意味绵长,不是那种让人一览无余的简单小男人……”
正当这时,她又听得屋外秦慕白说道:“高阳,你母妃在屋内吗?”
“在呀,怎么了,有事吗?”高阳公主问道。
“没事。只是要暂离京城了,想与她道个别。但又不想打扰到她,要不你进去替我转达一声吧?”
“也好。”高阳公主应了声就推门进来了,将秦慕白的话如实相告。
阴德妃听完无动于衷,依旧闭着眼睛,淡淡道:“我知道了。你去跟他说吧,我甚爱听他弹的琵琶曲。如若愿意,就请为我弹奏一曲。”
“噢,好的。”高阳公主眨巴了几下眼睛,轻巧的退了出来,对秦慕白道:“慕白,我母妃让你替她弹奏一曲。”
“好。”秦慕白二话不说,便在阴德妃的门前坐下,轻抚琴弦,弹起了一曲《高山流水》。
静室中,阴德妃闭目倾听。
仙音袅袅,绕梁过户。
那一个个音符,仿佛能够穿透人的皮囊,直达五脏六腑,直透人心。
“我竟……是他的知音!”阴德妃喃喃的低语,弧线优美的红唇,似在轻微的颤抖。
曲声嘎然而止,外面秦慕白道:“阴妃娘娘,微臣是来告辞的。微臣要到远任州县去任职了,此一处,短则一年半载,长则三年五载。微臣若不在京城,还得劳烦娘娘多多照顾高阳。”
阴妃没有说话,闭着眼睛,略显苍白的脸都在颤抖了。
秦慕白也沉默了片刻,悠然道:“娘娘,你也要多多保重。”
蓦然间,阴德妃潸然泪下。
……
“我娘怎么没说话啊?我要不要进去看看?”高阳公主轻声道。
“不要了。我们不要多作打扰,走吧。”秦慕白牵着高阳公主的小手儿,转身朝积雪皑皑的院中走去。
听着踏雪的一对脚步声渐行渐远,阴德妃泪如雨下。
“玲儿,慕白,你们……要珍惜!”
……
大角观门口,秦慕白转身,抹去高阳公主眼睑边的泪痕,微笑。
“回去吧,玲儿。”秦慕白轻声道,“只是短暂的分离,我还会回来的。”
“可是我真的好舍不得你走……”高阳公主挥开双臂紧紧抱住秦慕白,咽咽的低泣,“我宁愿一年也不与你见面,也只希望你人在长安。这样,会让我感觉你离我很近、很近!”
“傻瓜。”秦慕白轻轻的拍着她的背,“两情若是常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我不是很早就告诉过你么?分开的这一段时间,就当是为了思念吧!”
“为了思念?……”高阳公主细细咀嚼这一句,喃喃道,“难道,相见真的不如怀念么?”
“什么?”秦慕白异讶的问道。这不像是高阳公主能说出来的话。
“我娘跟我说的……”高阳公主低声的伤心的道,“她说,相见,不如怀念……”
“相见不如怀念……”秦慕白在心中细细的品味这一句话,一时间,百感夹杂。
“虽然我知道你不会忘记我,也总有一天会再回来,可我就是伤心,难过……”高阳公主淌着泪,咽泣道,“为什么你们这些男人能够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