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人配药!”
“呜——牛师傅,你可不能这样啊!”几名管事的矿工远远听到了牛五指的吼叫,急得七窍生烟急忙跑过来。
“拦住他们!”秦慕白下令了,众衙役一拥而上,还拔了刀子,众矿管们只得畏而怯步,焦急的看着这一边,仿佛秦慕白要要带走的不是一个糟老头儿,而是即将陪他们进洞房的娇妻。
“一言为定吗,牛五指?”秦慕白对他笑道。
“少废话,配方拿来!要能配出这样的黑火雷,我这辈子就没白活了!其他的,我都不管!我说话一定算话,不然让我下了地狱被阎王老儿用铁钩子钩舌头!”
这对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儿来说,算是极为恶毒誓言了。
于是秦慕白点了点头,说道:“带上你的徒儿与工具材料,跟我走。”
“好!我马上就去叫他们!”牛五指大声应了下来,一转身,扒开人群像只兔子蹿进了草堆里,瞬间没了人影。没过一阵子,他带着三个白头发的老头儿出现在了秦慕白的眼前,拖着两辆堆积如山的骡子车儿,说道:“走吧,准备好了!”
“你还挺爽快的。那就走吧!”秦慕白大笑,带着一群人就要走。矿区里的人都傻了眼,就差跪到地上哭求了——牛五指一走,这不是要活活累死他们么?敢情他们日夜赶工,也没有以前的进度了。
“我会向刺史府言明情由,让府衙降低你们的任务的,放心好了,绝不为难你们。”秦慕白扔下这句话,扬长而去。
矿区里的人,总算是吃下了一颗定心丸,安下了心来。
“哎,这做大官的,就是牛啊!随口一句话,就能让咱们在生死之间换一次个儿!”
秦慕白着人在郊外荒僻的地方租了个农家院子,当作是牛五指等人的“科研所”。该准备的工具器材等物,牛五指都带齐了,两辆骡子车上装的东西还真是不少,卸下来堆满了整个院子。
“当官的,差两个人给咱们老头子跑腿、做饭,洗衣服清茅厕,给些钱来买材料,其他的就不用你管了。”牛五指牛气轰轰的道,“十天之内,给你新火药!”
“要十天?”秦慕白拧了一下眉头。
“有本事你去请别人!一年也琢磨不出来!”牛五指气呼呼的吼叫道。
“行,十天就十天。好吃好喝钱管足用,你们只管努力配药。”秦慕白笑了一笑,“要不要女人?”
“滚——!!”
秦慕白留下了两名衙役伺候这些老头儿,回到刺史府。再暗派了几名府里的心腹军士们,去暗中保护与盯梢。这新火药的配方,在这个时代无异于是“大杀器”,要是流落到了外面,就好比核武器失踪,肯定会造成恐慌与威胁的。
然后秦慕白回复李恪说,十日之后,再看情况决定二探西河槽。
“最好是在两三个月之内,将那里的秘密发掘出来。”李恪说道,“因为这段时间,刚好可以到京城打个来回。到那时,可能就会有朝廷的使者到来,武媚娘与高阳,可能也会要到。我们惊动的人越少越好。”
“好,我知道了。那么,十日后再见。我先回军府,牛五指那边,你费点心派人盯着。”秦慕白说道。
“行。”李恪表情凝重的答应了下来。
看来,他对西河漕里的秘密,十分看重。事关皇家,他的心神都空前的凝聚了起来,十分上心。
“那我先走了。”
“别着急。”李恪突然将他叫住,说道,“有个人一直还留在我这里,你也不发个话说怎么处理,这不是让我为难么?”
“你是说,张同?”秦慕白拧了一下眉头。
“可不就是了。”李恪轻叹了一声,“这小子被我软禁在后院里,整天少吃少喝蹲在墙角也不吭声,再这么熬下去,没几天性命就要没了。虽说他当了一回内奸令人憎恨,但看到他那副模样,也挺可怜的。问他有什么要求,他只说,想见一回秦将军,说是见了你,他死也安心了。”
秦慕白的心中隐隐抽痛了一下,脸上却是冷冷的:“他还有脸见我?”
“算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去一趟又何妨?”李恪说道,“好歹他也跟了你这么久了,此前也曾有功劳苦劳。”
“你都开口替他求情了,那就见一下呗!”
于是,秦慕白来到了后院仆役们住的院子里,负责看守的衙役打开了一间柴房。
房间里很凌乱,堆满了柴禾枯草,光线黯淡有些腥臭。张同一身脏乱形如乞丐,缩在墙角的草堆里,也不知是睡着还是死了,连秦慕白走到了跟前也没反应过来。
秦慕白轻轻踢了他一脚,张同浑身一弹,总算醒了过来。
“这点警惕心都没有了,你还是百骑么?”秦慕白冷冷道。
张同轮着眼珠子茫然的看着秦慕白,喃喃道:“肯定是做梦,肯定是做梦!”
“梦个屁!”秦慕白大喝,“张同听令!”
“诺!”张同如同一根弹簧瞬间弹了起来,站得标标直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