娥自有出众之处。且不说她们的容貌体态与举止言谈,能走在高阳公主身边绝不会丢了高阳公主的人、失了她的身份,就心智圆巧与应辩对能的本事,就不是一般的女子能比。
简而言之,这两个不显山不露水的小婢子,当得起“才色双修八面玲珑”这八个大字。
那种有胸无脑呆傻痴愚的女人,秦慕白断然会反胃。现在自己左拥右抱的两个婢子,随便派一个出去到州府衙门里走一趟,那些四品五品的父母官大老爷还得上宾待之唯唯诺诺。就算是在京城里,王公宰相们也没人敢打她们当中随便哪一个的主意。就好比当初自己刚刚执掌百骑之时,高阳公主身边的侍婢可是全没把他放在眼里,都敢指着他的鼻子骂。
所以秦慕白拱她们的时候拱得特别起劲。一想到那些达官显贵们面对这两个女人时的战战兢兢,他就特别兽血沸腾。
邪恶的本源在那些一进一退的原始动作里,挥霍得淋漓尽致。
他始无前例的当了一回一夜七次郎。也许,这段时间当真是憋坏了。
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没人知道堂堂的驸马爷居然带着高阳公主的两个婢女跑到了小客栈里偷欢苟且,结果也就没人来叨扰他们。
中午时,还是两个侍婢先起了身,先唤小二送来了香汤伺候秦慕白洗漱罢了,再吃了些饭菜。秦慕白差她二人先行回去,自己则是神清气爽的背剪着手招摇过市的逛到了襄阳城中,慢悠悠的找到了庞飞那里。
“恩师,今日方才收到一封书信!”一见面庞飞就给了秦慕白一封信。不用说,看他表情就知道定然是陈妍来信。
秦慕白急忙拆看,随信而来的还有一副漂亮精致的花钿,俨然是扬州仕女们的婉约风格。
信中陈妍说,她得知了秦慕白与高阳公主二人的婚讯,衷心祝贺。自己身无长物,便跟邻里的匠人学了几天手艺,亲手做了两枚小花钿送给高阳公主,权当新婚贺礼。
同时信中还说,她已离开扬州,去往幽州大都督府拜会义父大人江夏王李道宗,可能会在那里长住一段时间。
秦慕白顿时畅然若失,眼看着自己就要去扬州找她,她却飘然而去,又去了幽州!
遥遥万里,何时再得相见?
“哎……”秦慕白发自肺腑的长叹了一声。
拱白菜,与爱一个人,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心境。
连秦慕白自己也觉得秦慕白这人挺混蛋的,拱了一颗又一颗白菜,还对另一些白菜牵肠挂肚魂牵梦萦。
得不到与已失去,为何真就那么让人落入偏执念念不忘?
“我也就是俗人一个,毕竟还是境界不够。回长安后,找清善大师说说禅……”秦慕白如此暗忖道。
“恩师,要不我派几个得力心腹之人,去幽州走一趟?”庞飞不失时机的说道。
这正是庞飞最聪明也一直挺得秦慕白欢心的地方。不仅仅是能简单的“投其所好”,而且能投得恰到好处。许多事情,秦慕白明明在想却不便去说,他却能一针见血的提出方策。而且,从来都是出十分力,办十二分的事。交给他的事情,除了放心,还可以期待惊喜。
秦慕白也动心了。
但沉思了半晌后,他摇了摇头,说道:“自会有相见之日。现在就不必找她了。我眼看就要与高阳公主成亲,这时候将她找来,算什么?”
“嗯。”庞飞没有多言,只是轻轻的应了一声,然后道,“恩师,拙荆听说恩师来了,非要亲自下厨请恩师到寒舍小酌两杯,以答谢恩师再造之德与当初的主婚成全之恩。”
秦慕白不禁一笑:“好,晚饭就到你府上解决了。你派个人去媚娘那里送个信,说我今天被几个襄州的官员逮着了脱不开身,正应酬呢!炀帝陵之游改为明日好了。”
“是。学生亲自去。”庞飞会心的一笑,低声道,“学生就说,恩师今日一起床就被他们堵在了这里,实在脱不开身。”
“去吧。”秦慕白摸了摸鼻子,不禁有些好笑。心忖,一会儿你要是当着高阳公主这么胡说八道,她非弄死你。全世界都不知道我昨夜干了什么,高阳公主可是一清二楚。她现在正犯天葵脾气火爆中,你可得悠着点。
纵使庞飞再聪明,也一时无法从秦慕白带着一丝诡坏气息的笑意之中品读出什么危险信号。虽是有些狐疑,但他也未作多想,自认为想了也没用,秦慕白的心思若是他能揣透了,那他们的身份就会是师徒了。于是他收拾了一下便往武媚娘府上去了。
秦慕白难得清静的独坐了一会儿,拿着陈妍寄来的信和花钿反复的翻看了一阵,脑海里不断的浮现陈妍的面孔,和她后背那只色彩斑澜张扬到了极致的孔雀刺青。
许久后,秦慕白的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念头,这大概就是自己为何一直怀念并迷恋陈妍的原因。
也许,只有在她面前时,秦慕白才是秦慕白,而不是将军,驸马,兰州军政新星,朝堂新贵或是秦家三公子这么多复杂的身份。
陈妍的身边,是他的一方净土,让他回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