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中顺利脱身?若非董贼有意放纵,你们如何能够脱身?”
尹旷道:“此事陛下亦可作证。皇宫之内有秘道,乃是……”袁绍道:“你是否要说乃是先帝所造?这更是笑话。先帝何等圣明,如何会做这等……这等事?”尹旷道:“此事王越王大人可作证。”
“王大人?哼!”袁绍冷笑一声,“来人,将逆贼王越押进来!”
尹旷悚然。连王越竟然也给算计了进去!?
不一会儿,只见披头散发的王越被人带了进来。他当然没有反抗。若是反抗这营地之中何人是他的对手?王越已经来,便大声喊道:“陛下,臣冤枉,臣对先帝,对陛下忠心耿耿,天地可鉴,如何会与那董贼勾结,请陛下明察啊。”
大剑师王越不在了,有的只是一个被欺负的可怜老头……或许,这就是乐极生悲吧。
尹旷对此也只能徒自叹息。
小皇帝高坐于上,道:“王……爱卿,你若真是冤枉,朕必定亲自为你昭雪。”
王越听了那一声“王爱卿”,也不喊冤枉了,徒然一股悲戚从他枯瘦的身子上涌起。他叹息一声,道:“是,陛下。”
袁绍冷哼,道:“逆贼王越,某来问你,那勇武冠绝天下的吕布一路追捕尔等,据说他和你有过一次激战。我还听说你被吕布打成重伤。可是某深感疑惑,吕布既然已经将你打成重伤,却为何不杀你?”
王越索然道:“此乃武者间惺惺相惜之情。”
“哼!沙场较量,各为其主,皆是你死我活之斗。更何况那吕布还是奉董贼之命欲劫持陛下。又如何会放过于你?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你与他乃是一伙。将你打成重伤却不杀死你,不过做戏耳。”
王越木然道:“某不曾与吕布苟合。”
袁绍“哼”了一声,道:“事实摆在眼前,你还敢狡辩!当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尹旷道:“袁盟主,你所言不成立。”
“何故?”
“众所周知那吕布战败生死。那董贼更是爱子心切,每行必随。若真是苟合,吕布又如何会死?那岂不是说董贼有意害死吕布吗?”
袁绍道:“正是!据某所知,那董贼与吕布貌合心离。早有互杀之心。”尹旷反问:“吕布死于关云长之手。照袁盟主所说,那关将军,乃至刘皇叔都与那董贼苟合?这岂不可笑?”袁绍道:“事关刘皇叔,某尚无确凿证据,不敢妄言。然或许是事出意外也未可知。但是吕布未杀王越,更未杀尔等却是不可辩驳之事实。”
“……”尹旷真想揍袁绍一顿,“那么,”尹旷大声道,“袁盟主,若照你所言,在下拼死拼活将陛下从董贼手中救出乃是早有策划的阴谋。那么袁盟主以为,董贼何故要让我们将陛下从他手中抓走。请陛下恕我不敬之罪,难道囚禁陛下不是对董贼更有利吗?”
说到此,其他不少诸侯也暗自点头。
北海太守孔融站出来道:“陛下,尹大人所言不虚。此事疑点颇多,需三思而后定夺。”
孔融话音一落,袁绍却大声说道:“不然!”
小皇帝本来已经觉得有些问题,可是袁绍大喝一声后,他又不免疑心起来。因为袁绍那一副言之凿凿的模样,加上他素来的声望,确实让人很难不信他。
孔融道:“袁盟主如何以为?”
袁绍道:“请陛下先赦臣言之不敬之罪。”
“……准!”
“谢陛下,”袁绍抬起头,道:“臣以为,若陛下在董贼手中,董贼永远之是臣。观董贼行径,哪里还有为人臣子之样?只怕他早已经不甘那区区太尉之职。然上有圣明天子坐朝,他总有贼心贼胆,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更不敢对陛下不利……可若陛下离开他身边,董贼之上还有君耶?加之陛下身边之人皆是董贼爪牙,陛下居于何处又有何关系?”
话说到此,众人还能不明白。
董卓要称帝!?
尹旷心中叹出最后一息——他知道,汉献帝留不得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