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班的新盖特曼
在库班河下游约四十俄里的地方,两支军队正在激战,密集的炮火已经不停地轰鸣了两个星期。每天夜里天空就被探照灯的折光切得支离破碎,就象是淡红的霞光闪耀着,互相眨着眼睛,使那些从这里遥望这一片霞光似的战火的人们也不寒而栗。
帝国军和四枚其他奖章。在难得的几次阅兵上,她神气地站在久经战火的团旗下,成为骑士、圆桌骑士……
但是鲁鲁修来了……
渐渐莫妮卡明白,她再也不能象从前那样欢笑了;她的眼睛陷了进去,颧骨也瘦削地凸出来;可是她就是不明白,自己曾为这一大串勋章和晋升付出了这么大代价,怎么一夜之间,就成了这样?
想到这里莫妮卡哆嗦起来,她仿佛觉得,世界都在一瞬间四分五裂,她全身蜷缩在一起,摇着头努力忘掉这一切,随着寒风飘过,刘宣满是笑容的脸庞和五颜六色的勋章都变得暗淡,模糊起来,飘散开去,天边的北极星,象一只美丽的蓝蝴蝶在原地飞颤。
许久之后……
“莫妮,在这里睡觉要着凉的……”
莫妮卡睁开眼睛,把手掌放在粗糙的地上,眼睛一眨不眨地久久地注视着那棵折断的松树后面自己的父亲——皇弟海兰德亲王。
“你的长辈们想见见你。”
从1917年以后,因为罗曼诺夫王朝绝嗣,露西亚地区就形成了以布列塔尼亚皇子皇女联姻哥萨克盖特曼的传统,海兰德的妻子早逝后盖特曼职位一直空缺,如今莫妮卡年满20,是时候“兼任“盖特曼了。
接下来,在鞑靼村镇里度过的那几个星期,夜里就是没完没了的酒宴和一杯杯的伏特加,仿佛要竭力补偿先前战争的欠债;白天就是回应各种亲戚们亲切的、几乎是谄媚的关心和尊敬,实际上莫妮卡明白,这些村里的亲戚们只是极端崇拜她这个的女哥萨克,就好象她从来都不是小时候那个任性、刁蛮的小悍妇。
选举盖特曼的活动持续了好几天。
老头子们象跟平辈人一样在会场上和她谈话,送别的时候,喝了几杯酒,一个老酋长甚至激动地抚摸着莫妮卡满头金发,说道:
“我早就知道,你会出息成一个出色的哥萨克。在你一周岁那天就试验过啦,按照哥萨克祖传的习惯,我把你抱到院子里,你记得吗,老太婆?放在马上。你这个小马驹,就知道用小手抓马鬃啦!……那时候我就猜到,你准会很有出息,现在果真出人头地啦。”
说的莫妮卡脸都红了……
至于小伙子们,他们都用毫不掩饰的艳羡目光,打量着她那威武的、稍微有点儿驼背的、穿着佩有挂在条带上的十字勋章的倩影。
总之所有人都认定,莫妮卡从前线回来的时候是一个人,再回到前线去的时候却变成另外一个人了。那种从母亲的乳汁里吸吮的、培育了一生的哥萨克气质战胜了伟大的人类情感。
三天后……
“我宣布新一届的盖特曼仍然是莫妮卡小姐!”说完酋长一脸严肃的把祖传佩刀交给莫妮卡,从此她必须为哥萨克的利益和荣誉而战。
很快,莫妮卡就作为一个出色的哥萨克重又回到了前线;从心眼里悄悄的跟这场荒谬的战争妥协,但又忠实地维护着哥萨克的光荣……
战火在欧系布列塔尼亚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