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点小事帮着藏藏掖掖也就过去了,谁会冒着得罪皇子的风险去打小报告,更不用说还会有人主动检举揭发甚至出面弹劾了。
“看来这贞观大唐的官场风气,的确有些与众不同的地方嘛……”秦慕白如此想道。
皇族家事往往就是政治洪流的漩涡核心,秦慕白不想过多的探问,于是岔开话题劝说了李恪一阵,好歹让他暂时放开了这些不顺心的事情,射了一阵箭。
“长劲很大嘛,慕白。”李恪不无惊叹的道,“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哪,想不到你的箭术精进到了这样的程度,啧啧,是不是翼国公私下点拨了你许多?”
“那是当然。”随意射了几箭的秦慕白笑道,“以我这样驽钝的资质,要不是父亲每天拿着鞭子催逼我苦练,怎么可能练到这样的程度?不过,左右看来仍是殿下的箭术技高一筹。”
“哈哈,你还真是变了。以前你不是争着抢着最爱出风头的么?现在改为低调谨慎还学会拍马屁了。”李恪大笑,“不过,这个马屁拍得好,我喜欢。”
“哈哈!”秦慕白也大笑了几声。
这个李恪,没有想像中皇族子弟特有的大架子和盛气凌人的姿态,反而有点临家兄弟的平易近人。相处之下,给人的感觉还算不错。
“喂,改日有时间,带着霜儿到我府上来小聚一回?”李恪低声笑道,“我虽是被谪贬回京的,但也没忘带了一些上好的特产茶叶回来。霜儿一向最喜欢喝茶吃点心,定会高兴。”
“你怎么不问问我最喜欢什么?无好处,不办事。”秦慕白笑道。
“你嘛……”李恪眉梢轻扬戏谑的坏笑,“安排两个漂亮的姑娘洗澡给你看,中间拉上一席薄薄的乳纱。于朦胧处赏春色,人生一大享受啊!怎么样?”
“……”秦慕白郁闷的苦笑摇了摇头无语以对。看来那段自己都记不太清楚的光辉事迹,已是如此的深入人心。
二人天南地北海七胡八的聊得正起劲,一名府中下仆慌忙跑来拜道:“殿下恕罪小人失礼了……三少爷,老爷让你速去前府,整装迎驾。”
“迎驾?”秦慕白和李恪同时惊疑一声。
“是!”下仆快语说道,“皇帝陛下御驾亲临,已到府上,指名道姓要见三少爷!”
“什么,真是皇帝来了?”秦慕白和李恪一起吃了一惊,面面相觑。
“殿下,你是否回避一下?”秦慕白说道。
“我光明正大的来探望恩师,何须躲藏羞于见人?”李恪浓眉微拧摆了摆手,“走吧,我和你一起去迎驾。”
二人放下弓箭整理好衣装,来到前堂。
前院门口已有两排御林军卫士摆开架式,威势赫然。前堂大厅里,正位主座居然是两个人对席而坐。其中一人自然是秦叔宝。
另一人秦慕白不太认得,只见他的五官与李恪有几分相似,一身黑纱襆头金白锦衣,玉带履靴云纹绣袍,虽是常见的官宦人家装扮,举手投足间却透出雍荣贵气和无限威仪。
相比之下,平常不怒而威的一家之主秦叔宝,此刻也收神敛息举止略显拘谨,连坐姿也不似当初那样的大马金刀舍我其谁了。
“看这架式,想必这位陌生人就是贞观大唐的皇帝李世民了吧?早就听闻李世民待臣子亲如家人,与历朝历代的皇帝都不相同。现在他居然与我父亲对席的平起平坐,看来的确是个礼贤下士的人。”秦慕白心中暗忖时,李恪已然走了过去,一抖前袍正拜于地:“儿臣拜见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待李恪礼成,秦慕白也过去见了礼。
李世民赐二人免了礼,面无表情却不无威严的看着李恪说道:“恪儿,你不在府里反省自躬,缘何跑到秦府来滋扰?”
李恪拱手立于一旁眼观鼻鼻观心,俯首恭声回道:“父皇容禀。儿臣自知罪孽深重无时不在痛心反省。今日特意前来拜访一下翼国公,只是略进师徒孝道听蒙教诲。翼国公与儿臣虽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早年曾教习过儿臣箭术,因此……”
“唔,尊师重道,不算你做错。翼国公德行高尚,也的确是有许多值得你虚心学习的地方。”李世民摆了摆手,“既然来了,就与朕一起做一回客吧。这秦府的酒,可不是那么好讨喝的。”
“呵呵,陛下乃是天下之主,何来‘做客’之说,这莫非是在取笑微臣小气吝啬么?”秦叔宝呵呵的笑道,“陛下来得好不巧,近日微臣得了一坛可治风疾寒腿的药酒,异常浓香前所未见。今日斗胆,可拿来献与陛下一饮。”
“哈哈,以叔宝的见识还能如此夸赞的好酒,定然不差,那我们父子今日可要饱个口福了。”李世民轻松自如的笑道,“开国立邦行军打仗数十年,谁没有一点风寒湿骨,朕今日可要讨个大便宜了。”
“陛下这是说哪里话?微臣可要把丑话说到前头:陛下在宫中喝惯了天下瑰珍宫廷御酿,可别让微臣府中的村醪苦酒坏了胃口。”秦叔宝笑道,“亮儿,还不去取酒?”
“是。”秦慕白拱手应了一声,出去取酒。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