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以为,俺就好着这一口嘛……”
傍晚,秦慕白叫人安排一场中军宴,算是正式与军府上下的官将见个面,相互认识一下。
在放出消息之前,秦慕白就故意先差人把赵冲叫了来,单独在营房里谈了好久的军务。说来说去,无非是关于水鬼、军舰与水军这些老生常谈的话题。聊得赵冲都有些不耐烦了,秦慕白却像是个絮叨的老妈子,就是不肯结束谈话,也不放赵冲走。
直到天色将晚中军帐前酒宴已经摆好,其他大小将佐都到齐时,秦慕白才说道:“好,今天就先谈到这里。赵冲,今日算是本将的见面宴,一起出去吃饭喝酒吧!”
“末将自当作陪。”赵冲拱手作揖,自然不疑有他。
等他和秦慕白前后脚走出中军帐时,才有些傻了眼——
全营上下的官将都已在场,自然包括杜成元也在。所有人都看向秦慕白这边对他抱拳施礼,自然也都死死的盯上了他。
“我、我……”赵冲一时显得有些手足无措,真想说“我跟他没什么”,但又不知这话该如何说起,岂非越描越黑?
只见杜成元冷眼瞟了一眼赵冲,装作视而不见,正含笑与秦慕白寒暄,俨然秦慕白不是他的杀亲仇人,而是他的挚亲好友一般。
秦慕白也与众人笑语客套打着招呼,还刻意转头道:“赵冲,你快找个地方坐下呀!让你站着和我谈了一下午,想必那两条腿都累酸了吧,哈哈!”
“我、我……是!”赵冲百日莫辩的直吱唔,真有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感觉。无奈,只好硬着头皮挑了个地方坐下。不经意的看一眼杜成元,只见他一双眼睛如同利刃一样,正寒光闪闪的盯着自己,不由得一阵头皮直发麻。
“来,诸位!相逢即是有缘。大家同袍一场,岂非是前世修来的兄弟缘份?今后,秦某人还要承蒙诸位的鼎力支持了!”秦慕白举起一碗酒,说道,“请满饮此碗!”
“秦将军请!”众人回了礼,一起举碗饮酒。
秦慕白举碗喝酒,那碗刚凑到嘴边却突然停住,顿时吐出一嘴的酒水,大骂道:“火头!这是什么屁酒,如此酸苦难喝!”
旁边伺候着的火头军惊惶的站出来道:“回秦将军话,军府里一直都是用的这种酒,已有多年。”
众人就大笑,有人说道:“秦将军喝惯了皇宫里的御酿好酒,自然饮不下这等村醪酸酒了。”
“这怎么能喝啊!”秦慕白直撇嘴,连声道:“庞飞,你抽空亲自跑一趟襄阳城,务必订一批好酒来。军中平常虽然禁止酗酒,但逢年过节或是犒劳将士,总要用到酒水。如此酸醋如何能当酒喝!”
“是!”庞飞出来应了诺,但马上面露难色,“但是末将初来乍到,对襄阳城不熟啊!”
“那就让赵冲给你当向导吧!”秦慕白随口就吩咐道。
赵冲一怔,半晌没回过神来。
庞飞连忙在一旁提醒:“赵冲,秦将军叫你呢!”
“啊!”赵冲一愣,急忙跳起身来应道,“末将遵命!”
“好,大家凑合喝点吧!”秦慕白很自然的随意摆了摆手,笑道,“喝水虽是不济,但也算是本将一番心意吧!改日有了好酒,再请大家痛饮!”
“谢秦将军!”
然后,众人就坐下来且吃且聊了。
赵冲坐在坐榻上,一直头皮发紧心里直颤悠,时不时的瞟一眼杜成元,左右感觉他就一直在盯着自己看,心里就在嘀咕着:一会儿一定要找他解释一下,我可没跟他们有什么往来!
中军帐的酒宴入夜不久就散了,只是意思意思,大家可都没敢滥饮滥醉。
正当众人一直起拜辞了秦慕白准备一起离开时,庞飞急忙叫住了赵冲:“喂,赵校尉,你过来!”
赵冲心里直叫苦,但也只好走了过去,抱拳道:“庞将军有何训示?”
“哈哈!听到没,秦将军亲自给我们批假,让我们去襄阳城里买酒了!”庞飞一脸贼笑的直搓手,“要不咱们现在就去吧?趁夜去,明早回,也不耽误什么事情。有空嘛……晚上咱们也一起去消谴消谴?”
“啊?哈哈,好……”赵冲听出了庞飞话中之音,男人嘛,凑到一起去“消谴”,无非是逛窑子。他显然是道中之友,先是一喜,一个“好”字才说了一半,马上又面露难色直摇头,“不妥不妥!出营狎妓可是要吃军法的!”
“没事没事,咱们又不是偷跑出去的!军令上说,‘私自’出营狎妓者方才受罚,我们这不是出去公办嘛,哈哈!”庞飞不由分说的一把搭上赵冲的肩膀,连拍了几下自己的胸铠,窃笑道,“钱,不用担心。今天就我请客了,算是答谢你给我带路。咱可先说好,你可要好好带路啊,一会要是妞不漂亮或是买不到好酒,我可饶不得你……”
“等等,庞将军,这个……”
“还吱唔个什么?你一个大男人,难不成还怕我会把你怎么样?走,就现在!时间宝贵,春宵一刻值千金啊,哈哈!!”
“好吧……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