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那血云煞气阻挡,以叶青羽的目力,一时竟然也看不清楚。
而在粗重的刑柱之下,二十匹清姜界独有的铁山巨兽,这种巨兽最能负重,每一匹足有三米高,据说是有万斤之力,它们身披着黑铁浇筑的厚甲,鼻孔里喷出一道道粗气,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二十匹铁山巨兽的背上,负者一个约百平米的鎏金銮驾,其上一杆旌旗,迎风招展,其上一个大大的‘苗’字,其下一只白骨座椅,一名面目阴鸷的鹰钩鼻中年人,大马金刀地斜坐在上面。
叶青羽和衡与歌在距离军阵对面越五十米的距离,停了下来。
两人抬眼看去。
“他……是他,他就是苗无恨。”衡与歌的目光,第一眼落在那鹰钩鼻中年人身上,真个人立刻就像是被点燃了的火焰一样,目光如利刃,死死地盯住了他,整个人陷入了一种难以形容的愤怒之中。
叶青羽扫了一眼,点点头,道:“好,我替你杀了他。”
说完,掌心一抬,正要出手。
就在这时,对面的鎏金銮驾上,苗无恨阴鸷地笑了起来。
他盯着叶青羽,得意地点点头,道:“哈哈,好啊,这可真的是太好了,我消息还没有放出去,你居然就来了,你就是那个杀了天欲魔宗之主的人吧,还带来了女贼首衡与歌?看样子,你竟然治好了这个贱婢,真是让我惊讶……你实力很强,我很满意,哈哈,看到我身后的这钢铁刑柱没有?”
说着,苗无恨站了起来,反手一道淡淡的劲气打出。
嘭!
一声轻响。
那淡淡的掌劲,撼动了刑柱,发出一道轰响。
刑柱上的铁笼,也因此被震得呼啦啦响了起来。
然后,一个已经哭喊的有些嘶哑的婴儿啼哭之声,隐约从铁笼之中传出来。
原来这铁笼里,关着的竟然是一个婴儿。
衡与歌一听之下,心脏抽痛的感觉更强了,她微微一怔,旋即意识到了什么,顿时撕心裂肺地吼了起来:“不……是语西,那里面是语西……亲禽兽,你把我女儿怎么了?我和你拼了……”
这个一直很坚强很理智的奇女子,在这一瞬间就要疯狂了。
这就是母爱。
母女连心,哪怕是被血煞之气阻挡,她根本看不清楚那铁笼种婴儿的面目,但她还是在这一瞬间,清清楚楚地感应到了,那个婴儿,绝对就是自己的孩子,风中那若有若无的啼哭之声,几乎一瞬间就让衡与歌肝肠寸断,这几个月里日日夜夜的思念和担忧,化作了绝提的洪水一样将她淹没,一瞬间就让衡与歌近乎于失去了理智。
“不要冲动。”叶青羽第一时间拦住了她。
“语西,她在上面……”衡与歌近乎于崩溃。
叶青羽拍了拍她的肩膀,一字一句地道:“放心,一切交给我。”
说完,他心念一动,【云顶铜炉】浮现,滴溜溜旋转,漂浮于上方,垂下丝丝缕缕的明黄色丝绦,直接将衡与歌保护在其中,然后,一步步地走向对面的黑甲军阵。
对面。
“你到底是什么人?”
鎏金銮驾上,苗无恨开口,盯着叶青羽。
一时之间,他无法将对面这个白衣如玉的年轻人,和清姜界之中的哪个高手联系在一起,而且发现自己的【离火之瞳】竟也看不清楚这个年轻人的实力,不由得有些好奇。
“杀你的人。”叶青羽的双眸之中,有紫色眼光渐生。
他要先看清楚那钢铁刑柱和铁笼之中,是否有阵法和机关,然后再决定怎么出手,如果那笼子里真的是小婴儿泠语西的话,倒也不能太过于托大,毕竟是一个毫无抵抗之力的婴儿,而且这可是泠萧然最后的血脉子嗣了,万一受到伤害,那就前功尽弃了。
虚空之眼,勘破一切虚妄机关。
但这一看之下,叶青羽的心中,顿时怒火如烈焰一般燃烧。
因为他看得清楚,那幼小的婴儿,犹如冰雕玉琢一般经营可爱,但竟是被人用利刃割断了手筋和脚筋,割裂的手法极为高明且残忍,鲜血正从稚嫩的手脚部位一滴一滴地沁出来,短时间之内不会失血而死,但却无比疼痛,且在婴儿的肩胛骨,有尖细的骨刺倒钩刺穿过来,将她栓死在铁笼里,倒钩之后连着粗重的锁链,锁链上密密麻麻的符文暗影,显然是有阵法蕴含在其中,若是有人强行救人,只要锁链连接的阵法一催动,立刻就会将这小婴儿炸为血泥。
好残忍的手段。
好歹毒的心肠。
那小婴儿被剧痛折磨,并不能昏死过去,拼命地啼哭挣扎,越是挣扎就越痛,嗓子已经哭哑了,简直就是惨不忍睹。
凛冽的杀意,在叶青羽的身边犹如旋风一样扩散开来。
“你们,都得死。”
他身形一闪,化作闪电,瞬间朝着铁笼飞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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