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歌》,看到封面就一见钟情了,是一串红色念珠,片片花瓣撒落,她把手机随手放进口袋,捧着书,随手翻开几页,“君看众犬吠狺狺,饲以雏豚亦易训,只有家中雌老虎,愈温存处愈生嗔。”喜欢是喜欢,可狺这个字怎么读呢?意思也不太懂,就是喜欢嘛。头疼,她轻轻笑了笑,喃喃道:“这个生僻字,他约莫是知道的吧?”
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男人在附近拿起一本杂志,看得心不在焉,偷瞄这个在贵宾室便惊为天人的姐姐,至于他,小小年纪就能在贵宾室坐着,不是富二代,要不就是官二代,一身打扮,也很讲究品位。长相很英俊阴柔,估计在学生生涯属于那种所向披靡的人生大赢家,纵横情场20年未尝一败,很寂寞不是?这不就求败来了,她对那本仓央嘉措情诗全集一见钟情,那他就是对她一见钟情,姐姐多好,会照顾人,能体己,何况她实在是太漂亮了,再挑剔的眼光都要打满分。
“别偷看了,小孩。你没戏。”她合上诗集,对身边那年轻男人轻声道。
“就看看,真的。”那个小伙子笑道,一脸真诚。
“高中毕业了没?”她问道。
年轻男人立即涌起一股挫败感。这位姐姐真是心直口快,有点吃不消抗不住。她没再搭理,买了那本《六世达-赖情歌》,回到贵宾室,他买了两本财经杂志后付完钱就远远跟着,依然坐在附近,不依不饶,勇气可嘉。他很佩服自己有这样好的耐心,至于那两本杂志,都是装样子的,出门的时候家里一号首长语重心长发话了:如今头等舱的成功人士都爱捧点实体书装样子,经济舱的才玩游戏看电影。闯了祸正被一二号首长联手经济制裁的他当时就怒了:我现在不就是去坐经济舱,还是我跟朋友借的钱!一想到这一茬从小衣食无忧的他就想把浦东机场给炸平了。他一直觉得自己是懒散性子,学习成绩都是家里拿刀子架脖子上逼出来的,可话说回来,谁他妈的不是从b里出来的?他倒也看得开,不学无术的概率总比不学有术的大多了。爸妈嘴上不说,难免还是会把儿子跟圈里朋友子女比较,他好歹要给两位首长涨涨面子。
她的孩子心性又冒起来了,笑问道:“我呢,不爱呆在家里,不是住悦榕庄,就是住法云安缦,最差也是西湖边上的香格里拉或者凯越,光这个一年总得花上百来万,加上吃的穿的玩的,小屁孩,你养得起?”
他认真道:“大概养得起。”
她望向别处,眼神恍惚道:“有钱的孩子太多了,没用的。”
她指了指他手上财经杂志封面,微笑道:“看到没,我喜欢这样的。没有钱味儿,也没有权味儿,干干净净的,坏也坏得干脆。为什么喜欢,我也不太懂,我从来都是这样,就喜欢跟着感觉走。”
他愣了一下,看着那个时下知名度最高的赵姓青年,天真嘀咕道:“比我大不了几岁。”
她转而低头看书,看得仔细。是一本看不太懂却就是喜欢的书。他就不打扰了,清晰感觉得到她的世界过于遥远。跟财富无关。
半个小时后,她伸了个懒腰,看下时间,该动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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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甲第和刘欣冲入机场大楼,随便买了两张票,分头寻找裴洛神的身影。不知道是哪个班机,不知道去哪里,不知道她是否还在。
找了足足二十分钟,赵甲第连女洗手间都没有放过,都没能找到这个傻娘们。
刘欣彻底懵了。
姐,你这是闹哪样啊,好不容易破釜沉舟把婚都给离了,以章家的世故,什么样的脏水不往里身上泼?那么多白眼,你就都傻乎乎一起担下来了?你就真什么都不要了?
赵甲第站在大厅嘶吼道:“裴洛神,你给我出来!”
“我不需要你替我考虑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你都敢单独跑曹妃甸去,现在就不敢出来见我?!”
“裴洛神,你怕什么,天塌下我扛着!你被骂婊子,老子就是你姘头!去他妈的牌坊!”
刘欣默然。
姐,你真该听听这些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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