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涵衣没有放弃,第二日,拜帖再次送到,只是这次送拜帖的是梨儿。
数月不见,小姑娘长高了一些,昔日的花骨朵有些要长开的意思,眉目之间,露出三分少女的柔媚。
十三四的年纪,正是花开的时候,宁辰最不想看到的就是这些小孩子被卷入阴谋的风波中。
月涵衣的行为,再一次触怒了他。
“梨儿,把这封信送你你衣姐姐,不能偷看”宁辰拍了拍小姑娘的脑袋,柔声道。
“好”梨儿点头应道。
梨儿走后,宁辰手一挥,将身前的拜帖彻底化为了碎屑,这幕后的人,看来是迫不及待要拉他站位,皇位之争,果真让这些人都有些丧心病狂。
他的信中,只有一句话:若你的凌烟阁不想要,本侯随时可以帮你平了。
凌烟阁,月涵衣看到梨儿带回的信后,后背微微有些发冷,她没有想到,宁辰会这么不念旧情,半点面子也不给。
她丝毫不怀疑这信中威胁的真实性,一个在佛国可以下令屠掉数万佛徒的人,怎么可能会在乎她一个小小的凌烟阁。
“怎么样,他还是拒绝了吗?”屋中的屏风后,一道温柔的男子声音响起,问道。
“恩”月涵衣恭敬回应道。
“那便算了,过两日就是皇后娘娘的寿辰,届时有的是机会,不急在此时”屋中的男子平静道。
“是”月涵衣低头道。
太识公府,太识公写了一封信,派人送到了知命侯府。
宁辰看完,眉头一皱,太识公什么意思。
两日后长孙的寿宴,太识公劝他莫要参加,在府中养伤即可。
长孙的寿宴他不可能不去,谁的话都没用。
只是,两位皇子必然会趁机拉拢他,这的确是件麻烦的事情。
长孙和三公都还没有确定下一任夏皇的人选,他现在若是贸然选择,肯定会被长孙骂死。
静武公府,静武公同样写下一封信送到了知命侯府,意思一样,让宁辰莫要出席皇后娘娘的寿宴。
他们本来不想在这个时候封下第十位武侯,但宁辰立下的功劳确实无法再压制,他们顾忌皇城局势的同时也要顾忌大夏将士的心情。
不过,他们绝对不想看到一位在京的武侯参与到皇位之争中。
如今皇城的局势已经够乱了,在参与进来一位武侯的话,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宁辰接到静武公的信,看了看,和太识公的信一同放到了一边,如今,儒首,将首都写信来,下一个就是宦首了。
果然,没过多久,惜羽公的信也送来,内容一模一样,命他好好养伤,莫要参和这些事情,只是语气稍显僵硬了一些。
宁辰对惜羽公的印象很一般,对于信中命令的语气更是不感冒,看完信后直接攥成了碎屑,让人扫了出去。
这个世上,除了长孙,谁都没资格命令他做任何事,三公也不例外。
两日后的长孙寿辰他一定会去,至于两位皇子,他能避则避,避不开的话接招便是。
他可以退,却并不代表可以一退再退。
皇位之争,本不是他应该插手之事,但逼急了,他就不管什么应该不应的破事。
长辈的话要听,不过偶尔任性一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最多硬着头皮挨一顿骂就是了。
史司,负责记录大夏史书的官员在记录大夏最年轻的一位武侯时,面带震惊,写下了重重地一笔,宁辰,大夏新历二年春,封武侯位,封号知命。
年方十七!
史官怕出错,将奏折送到了天谕殿,再一次询问知命侯的年龄。
长孙看过后只回了两个字,无误!
两日后,大夏皇后娘娘三十九岁寿辰,在九宫园设家宴,宴请的人不多,不请自来的人却数都数不过来。
宁辰就属于那个不请自来的,请帖没收到,反而收到了长孙一道口谕,叫他在府养伤,近日不要出府。
意思已很明显,本宫寿宴已经那么多人,不缺你一个,在家给我老实地歇着。
九宫园中的人越来越多,都是朝中的权臣和家眷,本来的家宴,很快就变为朝宴。
主座之上,长孙端坐,一身以红黄两色为主的金银丝鸾鸟朝凤绣纹朝服,凌云髻中央的的凤鸾嘴中含着一颗明珠,明珠下的束流苏轻轻垂下,不被岁月侵蚀美丽容颜此刻带着一抹轻柔的笑容,带给人一种莫名的淡淡压力。
宫宴将开的时候,远方步履声轻响,一道道讶异的目光中,两道身影缓缓走来,一大一小,梨花飘落,却被一股无形力量拂开,无法落在两人身上。
长孙眉头不留痕迹地一皱,这家伙怎么这么不听话,受着伤还不老实。
“知命侯”众臣客气地打招呼,看着眼前年轻的身影,神态各异。
宁辰一一回礼,旋即带着小明月朝主位的长孙恭敬一礼。
“臣宁辰,参见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