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月高挂,夜色迷人,北蒙大军赶了一天路后,停下扎营,凡聆月下马,看着越来越近的大夏皇城,眼中的疲惫也愈发浓郁。
咳嗽声一阵接一阵,鲜血染红手心,凡聆月看了一眼,神色一如往日的平静,没有任何变化。
两朝战争打到现在,已过去了半年,现在局势看起来对北蒙有利,其实事实并非看上起那么简单。
北蒙最大的劣势就是没有援兵,死一个少一个,他们已打的太深,北蒙王庭境内的援兵一时半会根本不可能赶过来。
而且就算北蒙的铁骑踏破大夏皇城,也还有许多事情要解决,比如被她挡在天门关外的三十万大军,比如大夏各地不断集结的援军。
可惜,她没有那么多时间了。
她能做的就是在有生之年将大夏打下来,至于后面的路,就必须由明月自己来走。
她相信,明月能走的很好。
明月是她看着长大的,又在他身边呆了那么久,已不会输给任何人。
她相信,北蒙在明月手中,会越来越强大。
夜色下,咳嗽声越来越剧烈,丝丝鲜血溢出指缝滴落大地上,染红了大夏的土地。
蛮王宫,大殿之下,一道身影跪地,静等王命。
“暗中跟着”蛮王站在大殿之上,神色复杂道。
“是”殿下身影领命,旋即消失不见。
大夏南疆,一个容颜俏丽的女子行走在大夏的土地上,一边走,一边寻找。
他一定没死,但是他在哪里啊!
阿蛮四顾惘然,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茫茫大夏,疆域大的吓人,阿蛮日复一日的走着,寻找那心中的身影。
地府之中,宁辰对此一无所知,心中或许偶尔会想起蛮朝那个美丽的姑娘,不过,大多时候都是一闪而过,便再次被国事,天下事所取代。
不管什么时代,男女之间,女子的心永远都会被对方装满,而男子最多只会在累了的时候,才会短暂的想起那一抹温柔的笑容。
男女的公平,从古至今都只是不现实的,因为付出的不同,女子付出了太多,而男子收获了太多。
宁辰是喜欢阿蛮的,这点毋庸置疑,不过,喜欢和爱是不是一回事,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地府之中,宁辰一直到第七日才醒来,丹田气海中,两个极小的气旋缓缓转动,相比起生之卷和地之卷还很弱小,不过,也算初步凝形。
当日,与裴老太监一战,他震碎了体内一个气旋,暂时获得可以与先天匹敌的力量,如今要想重新修回,恐怕不比修炼天之卷简单。
生之卷和地之卷,他不能继续练,唯有修炼天之卷和被他废掉的长孙一脉武学。
他体内的冥源只能支撑他运转三分之一左右强度的真气,在天之卷和长孙一脉武学的两个气旋壮大起来前,他并不需要担心。
地府之外,大夏的局势,一如既往的被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皇城的禁军再度出动了两营,岳阳城残存的四万兵力,加上西陵城的两个禁军营,整整十六万的大军,分为两队,守望相助,务必尽快拦住北蒙铁骑的步伐。
大夏各方的兵力也在可能的往北方调,除了东南方一直在和满阳国交战的忠勇侯旗下和西方抵抗永夜神教的黑水军外,其余各地的援兵都在全力北上。
调兵是需要时间的,如今的关键还是在于北方的这些兵力能否在援兵到达之前拖住北蒙铁骑。
大夏皇宫,鬼轿驶过,巡逻的龙卫军立刻上前阻拦。
“是我!”
宁辰坐着轮椅下了鬼轿,拿出龙卫兵符伸到诸人面前。
“武侯!”
所有的龙卫军立刻跪下,恭敬行礼道。
“起来吧,带我去见陛下”宁辰平静道。
众人起身,分列两边,一位禁军首领在前边带路,大气都不敢喘。
这是新上任的龙卫军首领,对于知命侯的名声如雷贯耳,今日相见,即便黑衣隔面,他还是感到了一股说不出的压力。
人的名树的影,知命侯在大夏的声名实在太大,可以说,当今夏皇就是知命侯一手推上去的。
天谕殿中,夏明月下了龙椅,看着眼前的身影,神色闪过一抹复杂。
大夏之中,眼前之人是他如今最想见到的人,却也是最不想见到的。
功高震主,并非只是帝王心胸狭窄,实在是这样的人太过破坏帝王权术的平衡。
不过,他知道宁辰不恋权,能一再为大夏牺牲,只是因为重情。
天下人都认为知命侯是心狠手辣,薄情寡义的人,最开始他也是这么认为,后来,他才知道这个想法是多么可笑的事情。
未央宫,就是眼前人最大的软肋,可也是最碰不得的地方。
他有也自己的生母,但是,登基之后,同样不敢怠慢未央宫那位半点。
“回来帮我吧”夏明日正色道。
宁辰轻轻地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