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平日训练的内容中,抵御冲击力堪称最强的各类骑兵的进攻是重中之重。
郭如克令旗一举,很快,左右翼都传来雄浑的呼喊振作声。长短兵兵士们擦动着手中的兵刃,相继发出清脆却又带有肃杀之气的金属碰撞声。这样的声音汇成一片久久不绝,仿佛蠢蠢欲动的钢铁猛兽伺伏在右哨阵型的左右。
“贼马已过小溪!”
“贼马自左右抄掠而来!”
郭如克屏息听着斥候不断传回的信息,双眼也从战场的左端扫到右端,又从右端扫到左端。马光春虽有名气,但一举一动循规蹈矩,已成自然。状况全在预想中,郭如克虽然紧张,但原有的些许惧意此时均已烟消云散。
“来,好马儿。昔日你营辱我主公,今日才算与你见个深浅!”郭如克因为激动,双目瞪起有如铜铃,胸中烈火雄燃,全身都不由自主剧烈颤抖起来。
“贼马自正面穿阵出!”
突然间,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传入郭如克耳中。郭如克猛然一震,回过神揪住来报的那名斥候,厉声喝问:“你说什么?”
那斥候重复一遍道:“贼马自正面阵中传出,数目不详!”
郭如克不禁气窒,急眼朝前看去,果见纷乱不堪的景可勤队中不知何时,已然飘立起了数面素白色大旗。
“正面似现贼马军,遵统制之令,是否收缩后撤?”郭如克还在震惊,一名魏山洪身边的塘兵扒开兵士,蹿到他马前神色匆忙道,“二排铳手放铳方歇,短时难以继续阻击!”
魏山洪也同样注意到了正面而来的回营马军。
郭如克再度举目望向左右,续有斥候来报:“左右翼敌马皆游弋,其意不明!”
“糟!”郭如克闻之,捶拳一叹。按正常速度,若回营要抄袭己军左右,那么此时当应在阵左右五十步内了。然而就看当下,全神贯注等待着回营马军到来的右哨长短兵兵士面前,哪有半个回营马军的身影。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马光春的变招结结实实打了郭如克个措手不及。
正如魏山洪的口信所说一样,正面的两排鸟铳手为了阻击不断冲突的景可勤部,已经放了数轮铳。而今方在休整,回营的马军就趁势而出,此分明观察蓄谋已久,以左右翼行虚兵,实则主力全在当中。右哨兵力捉襟见肘,左右翼已经将所有精力都聚在两侧,临时变阵一来不及,二恐怕引起混乱。然而以右哨孱弱的正面想抵挡住马光春的全力一冲,亦是天方夜谭。
辛苦一场,难道功亏一篑?郭如克咽了口唾沫,脑袋急转,希望能迅速想出应对之法。然而,望着正前方远处那不断涌现、不断不绝的回营马军,他脑海中却是一片空白。孰料正值此时,景可勤部中忽起一阵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