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啥?你几个回去与他说,我说话就到!”
那几个人却不理会他言语,只是对看几眼。周遇吉见他们不走,心里一顿,知道有异,疾疾退却几步,抢过那正捧着甲的兵士的腰刀,横在身前厉声朝那七八个兵士喊道:“直娘贼,鬼鬼祟祟作妖吗?”
为首一个兵士呼道:“奉孙军门军令,捉拿叛贼周遇吉!”言毕,冲着左右使个眼色,身边伴当们立马挥刀冲向周遇吉。
“去你娘的!”周遇吉大惊且怒,来不及问明情况,一把扯过身边那早已惊呆的捧甲亲兵,挡了当头的一刀,抽身跳向一边。
营房不大,那几个兵士拢成半圈,步步紧逼,将周遇吉逼到角落,周遇吉大吼:“老子不是叛贼,孙军门在哪里?老子要见他!”
那几个兵士哪里理他,乱刀直下,周遇吉举刀招架,怎奈地方小,回圜不开,勉强抵挡了几招,脸上、肩部还是挂了彩。
“他奶奶的!”周遇吉见势不妙,啐骂一声,将身子向下一探,扑向当先一个兵士。周遇吉骁名在外,这几个兵士合力并击才不至于十分害怕,但见周遇吉针对自己一个袭来,那兵士自是骇然,本能地倒退几步。周遇吉窥见一个空隙,斜身钻出,向着营房外奔去。
原先那为首指挥的兵士本站在门口观战,见周遇吉破围而出,登时大慌,手抖着去摸腰间佩刀,周遇吉骂一句:“王八犊子闪开!”一脚将他踹翻,夺门而出。
到了门外,才发现营内一片混乱,各营房的兵士都在匆匆赶往校场,他抢了一匹马,骑上去飞驰向刘光祚的营房,于路想道:“老子忠心耿耿,啥时成了叛贼?娘的,这事定要寻孙传庭那厮问个明白!”
一路打马,路过了刘光祚的营房,却听见里面喊声连连,心中一紧:“莫非老刘也……”当下毫不犹疑,跳下马来,提了腰刀,踹门而入。
果不出他所料,刘光祚营房内的情况简直就是自己刚才的翻版,眼见刘光祚叱呼挥刀正与四五个兵士缠斗,周遇吉怒咆一声,手起刀落先把门边一个兵士剁翻,紧接着跳入圈中三两下杀散了围攻刘光祚的兵士。
“统制!”刘光祚抹了把脸上的汗,惊讶地看着周遇吉。
周遇吉一把拽过刘光祚,拉他就向门外走去:“走!咱们去找孙传庭那泼才问个明白!”
刘光祚跟着他走,几句问清了缘由,立刻阻道:“且慢,此事蹊跷!”随即又道:“孙军门那里咱们现在万不可去,不如暂且出营一避!”
周遇吉狠声道:“不找孙传庭,怎还老子一个清白?”
刘光祚拉住他道:“你找到他也未必找得回清白!咱们先出营去,观望看看,敌军来历不明,没能干掉咱们,必不会善罢甘休,现在得速速离开!”
周遇吉听刘光祚说的在理,也不再质疑。二人二马,偷偷穿过营房,先到校场。校场上林林总总已经聚齐了数百长宁营兵士,慌则慌矣,却因个个马术超群,跑得快,死伤倒不算多。听说正有敌军不断攻来,周遇吉与刘光祚当下亦不逗留,遂引众向外围散去。
另一面,高杰听到李成栋没有杀死周遇吉,稍有恼怒,但又闻周遇吉所部向外围溃败,才算心神稍定,此时箭在弦上,顾不得这些细枝末节,心想:“等杀了赵当世、控制了府城,周遇吉他们还不照样逃不出老子的手心。”这样一想,重新镇定。
他立于校场高台之上,对众喊话:“方才面接到孙军门命令,郧襄镇赵当世与贼寇勾结,意欲谋害孙军门,儿郎们随我速速入城救援!”随即大张旗鼓,火速向南阳府北门行军。
高杰引军疾行,很快赶到了北门。城头之上,胡可受早已带着人手做好了准备,城门徐徐开启,高杰所部兵士一拥而入。
两下合兵一处,高杰问道:“马光春人呢”
胡可受满头大汗,按刀回道:“马光春已经分兵攻打各处营地,其人现在透水巷等待。”
高杰点头道:“事不宜迟,你我立刻前去会合。”
又急急赶了一阵路,待见路口分布着大群人马,高杰料得是马光春,拍马前驱,隔空高呼:“老马!”事情进展如此顺利,都有些超乎他的想象,喊话之音也激动地颤抖。
那边马光春闻声,亦打马上来见面。两马相距不过五步,马光春忽眼神一变,带着几分惊恐道:“高兄,小心背后!”
高杰心下一凛,带马转头急视,却见身后的外甥李本深神情恐慌,坐在马上大张着嘴对着自己不住挥手,正想开口询问,耳边响起“咻”的一声,似是箭响。他脑袋一重,当即栽落下马。
放箭之人正是马光春!
高杰坠马,马光春迅捷跳落地面,掏出随身解腕刀三两下将高杰的脑袋割了下来,高杰所部兵士顿时哗然,茫然不知所措。李本深见势不妙,拨马要走,大声吆呼着兵士撤离,孰料话音未落,一支羽箭早已流星赶月般射到,正中他的背脊。他身子一晃,几乎跌落马背,但侧里一骑飞至,马上之人咆哮如雷,伸手拽住他腰束,一把拖到自己鞍前。李本深还要挣扎,可那骑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