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负责与尚在襄阳、均州徘徊的老回回、曹操等营联络,同时还肩负着策应陕郧通道,居中疏浚的重任。
作为闯营的新附军,赵营也没有继续滞留郧阳,从令跟在闯营边上,与张妙手部协同负责大军右翼的安全。
当闯营大部撤出郧阳进入陕西,已到了四月中旬。这期间,秦翼明、邓祖禹等部官军竭力阻挠闯营行军,但都为刘国能截了下来。刘国能吸取了前几次的教训,不与官军缠斗,只是不断佯攻,分散官军注意,使之无法全力追击。是以后来虽又在南漳、郧阳分别为秦翼明、邓祖禹所败,可都早有准备、撤退及时,损失并不大。
卢象升将高迎祥从西赶到东,又从东撵回西,数千里间运筹数省官军,其实也有些力不从心。故而高迎祥、张一川分两路出郧,他的部署在很大程度上已经跟不上时局的飞速变化。随着秦翼明等部的阻拦失利,他审时度势,没有在襄阳、郧阳、南阳等地继续迁延观望,而是返回了洛阳,召集各路官军,重新安排布置。
陕西东端连年被兵,残败不堪,人烟凋零,闯营大军直接越过兴安、平利以及洵阳,到了石泉、汉阴地界。
说起来,高迎祥入陕的一个重要动机就是与闯将李自成会合,但战局却令他的这个期望短时间难以达成。
自从卢象升总理五省军务,与洪承畴分头剿寇,“督臣办西北,理臣办东南”之后,高迎祥的日子不好过,李自成的情况更是差强人意。有了卢象升分担压力,洪承畴得以腾出手来,“专剿自成”。俞冲霄、左光先、贺人龙、孙守法等陕地各路人马在他的督理下作战十分卖力,从去年八月至今,李自成与过天星惠登相、满天星周清连战连败,在陕西四处流窜,几无宁日,日子难过得很。以至于过天星,满天星二营数次易帜投降,虽说后来皆又反叛,也折射出李自成等人处境之艰险。
顺带一提,在湫头镇跟着八队参与围歼曹文诏的那个张天琳绰号也叫“过天星”,只是首先实力不强,其次已然逐渐为八队吸收,所以现在人人提起“过天星”,想到的都是与闯将李自成、满天星周清并称为“陕北三巨寇”的惠登相。
李自成等营被困在西安以北地面,难通消息,在没有得到进一步的战况前,高迎祥也不想贸然行动,因此,传令各营,就近各自择地驻扎在石泉、汉阴二县,一暂作观望,一哨粮休整。
临近六月,整整一个月,闯营大军都分布在汉中东面方圆数百里的范围内,军纪好的打粮掠人,军纪不好的奸'淫杀戮,石泉、汉阴城外凋敝肃杀犹如坟岗,除却偶尔熙熙攘攘经过的各营兵士,官道上一个活物也见不着。
赵当世没有放过这个难得的喘息机会。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书生之言罢了。发展有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赵营想要维持现在的气象,甚至进一步扩大规模,就不可能自作清高,处处反常。因着军纪约束,比起其他营头,赵营的作风已算优良。人不杀,房不烧,可那抓丁打粮的勾当也没少干,甚至力度还能排到诸营前列。对于这一点,赵当世已经想通了。生存才是现阶段赵营的头等大事,其余什么“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之类的,都还是虚无缥缈。务实才能进步,活下去才有改变的希望和可能。
因为本身卖力,高迎祥又有意照拂,赵营的兵力膨胀很快。在有样学样,吸收吞并了些小势力后,赵营兵数一度达到了万人。但依照赵营当下的负荷能力,这么多人难以全部吸收,所以经过裁汰,还是先补足了中、前、左三营缺员,立新营一事,以后再说。即便如此,经过这样一番补充,赵营现有兵力也实打实超过了六千,成为了流寇中的“中产阶级”。
李自成那边迟迟没有破局,高迎祥耐不住寂寞,中途打了汉中城一次。赵营没有参加。后来听说攻城那日突降大雨,官军城上备好的数十门火炮都受潮哑火,高迎祥的弟弟“中斗星”高迎恩以及小舅子兼闯营头号猛将“番山鹞”拓攀高——此“番山鹞”非高杰之“翻山鹞”也——两部趁着雨势几乎攻破了城池,然而洪承畴调遣的甘肃总兵柳绍宗带领三千兵马及时来援,击溃了围城军,高迎祥保险起见,没有再战,率部撤回了石泉。
过了不久,北面忽然传来了消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延绥总兵俞冲霄在高粱击败过天星惠登相后大意轻敌,又恃延绥巡抚高光斗在后为援,就挥兵竞进,不料陷入李自成、惠登相的重围,战败而亡,所辖兵马三千尽没,还包括千余百战老卒精兵。
高迎祥先闻此,大喜,然而接着在听了坏消息后,心都凉了半截。
坏消息发生的时间就在俞冲霄战死后。李自成以投降的官军为指引,从井儿山摸到米脂,想要偷袭县城。不想知县温应星有胆勇,力抗不下,无奈变卦转攻榆林,先遣间谍入城,却因为行事草率,为贺人龙提前得知,设伏于镇川堡的卧羊山下。李自成不明,径到榆林,为伏军所大败,原本投降的官军又临阵倒戈,在内呼应,登时溃如山崩。当日暴雨,无定河水大溢,流寇慌不择路,又溺死者无数,到了最后,仅仅李自成、刘宗敏数百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