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赵当世虽然天纵之才,可到底还是年轻,再怎么老练,有些事没到年纪终究是解不开。尤其是在男女之情上最容易犯糊涂。昌则玉有经验,生怕赵当世迈错一步路,故而劝谏。
赵当世环顾堂上,见在场所有人眼睛都齐刷刷望向自己,心知他们虽不言语,但想必心里想的,与昌、王、刘说的如出一辙。回到他自己,却又何尝不知道张妙白合当处死呢?只是那一句话,终究难以出口。
“哼,你不说话,是心虚了。”堂下,跪着的张妙白昂首逼视他,两道泪痕自眼眶直淌胸前,“你在想什么,我一清二楚,定是在想那个臭娘们,不必再惺惺作态。”
“放肆!”王来兴看她一再出言不逊,怒不可遏,端的是咆哮如雷。若非忌于赵当世坐在上面,早拔刀砍了下去。
可张妙白恍若不闻,自顾自直直盯着赵当世尖声而言:“你这见异思迁的小人,见了那臭娘们就魂不守舍,把我似秽污般甩到一边,现在又要杀我以封我口。”说到这里,干笑数声,声若夜枭,“你大权在握,我认了。可我便是死了,化作鬼也不会放过你。我杀不了你,但要在九泉下作祟,让你和那臭娘们永远都没有结果……”
说到这里,赵当世终于忍耐不住。他心有愧疚,仅仅在于他和张妙白两人之间,可现在张妙白居然恶毒到开始诅咒华清,这是他万难忍受的。怒气冲霄的他一拍桌案,剑眉倒竖,怒吼一声:“白绫赐死!”
一言既出,张妙白立刻敛声无言,身子陡然一松,嘴角也露出淡淡的微笑。似乎这一句话,终于让她解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