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水战。所以此战,当以水军当先。”
“哼,水军当先,你他娘的把船摇进城里吗?”精骑营营将王自奇冷笑不迭,他是西军宿将,根本不把窦名望放在眼里。
“非也,水军当先,但决胜仍然少不了马、步二营。”窦名望说道。
张献忠忽然骂起来道:“咱老子让他说话,没让你驴逑的扯闲,再搅了咱老子兴致,便不管你是何营将,拿了祭军!”这话当然骂的是王自奇。
窦名望见张献忠为自己撑腰,信心大振,得意地瞅了眼垂头丧气的王自奇,正要继续说,不料张献忠自己先插话问道:“不对,要打水战,咱们都是轻舟小船,在洞庭湖上如何是官军大船的对手?”西军在大江两岸经年,因为流动不定,走的又多是港湾浅水,为方便转移,平日搭乘及水战多用小船,盖因小船易于随军,且灵活机动能在支流浅湾中腾挪自如。
窦名望道:“大王一语道破关键,我军要取岳州府城,水战若败,几无拔城可能。但洞庭湖不比湾流,湖面浩荡,利于官军大船并进,却不利于我小船迎战。所以要胜官军,必须要扭转此不利。”舔舔嘴唇往下说道,“岳州府城附近有白螺矶,港湾千回百转,芦苇丛生,是我军克敌制胜的最佳地点。”
“你要怎么引官军?”张献忠作战经验丰富,听到这里就知道窦名望要用伏兵之计。
窦名望应道:“利而诱之,乱而取之。三营合围,一战可胜!”
张献忠闻言,嘴角一抽,考虑了良久,最终微微点了点头。
几日后,岳州府城水寨。
湖广提领衙门下岳州府提领刘懋先脚步匆匆,赶到中军帐内时,白旺正与一众军将手撑着宽案,围在一处商讨军情。
“哎呀呀,各位将军,献贼要杀来啦。”刘懋先边走,边将双袖直抖,满脸忧愁。
白旺将他迎到位上坐下,道:“刘提领不必担心,献贼的动静我等都探得了。”昨日,有长沙府方面的消息,张献忠率军从袁州流窜进了醴陵县,并开始由流经县境内的湘江乘船沿江而行,目的地当是洞庭湖。烟波浩渺的洞庭湖西岸是常德府城,东岸则是岳州府城,都很有可能遭到张献忠的袭击,刘懋先自然提心吊胆。
“常德有王总管坐镇,这里则有我白某及营中兄弟保护,刘提领安心即可。”白旺笑笑道。时下岳阳府城,有无俦、五牙两营共四千人,王来兴则带着练兵营三千人在常德府城,无论张献忠打哪边的主意都能应付。
“献贼走水路来,可见是想在水面上与我军决一胜负了。”中军官张先壁说道。他是云南临安府人,最初同是云南人的傅宗龙为剿寇在来云南募兵,他即应募,历年积功为援剿参将。傅宗龙死后投宋一鹤,为标下副将。蕲州失陷,宋一鹤身殁,他死里逃生,就近投奔了白旺,被任命为了中军官。
“其中或许有诈。”从白旺的背后闪出施琅。他早两个月就跟着叔父施福到了湖广,施福染病未愈,被送去范河城让大夫吴有性治疗,施琅则留在了汉阳府指导五牙营水军,时间虽短但出力甚多,很得白旺倚重。目前虽然身份只是营中教练,但同样有资格参与具体的军事会议。
“怎么说?”
施琅回道:“我军船大,献贼船小,这一点献贼不会不清楚。在广阔湖面上以小击大,完全是自寻死路。除非偷袭,打我军出其不意,但献贼大张旗鼓乘船顺江进湖,似乎有意引起我军注意,以此可知,必留有后手。”
负责近期哨探的无俦营左哨哨官吴鸣凤点头道:“施教练说的在理。献贼惯用伎俩就是奔袭偷袭,而今除了水军声势浩大,据探更有兵马在长沙府境内抄掠,生怕我等不知其来一般,实在反常,不得不备。”
白旺思忖片刻,问道:“难道献贼走水路的那支兵马是疑兵?”
施琅摇头道:“我看也不像,岳州府有我军数千人守护,不是江西的城池可比。献贼没有攻城器械,只从陆路强攻,更无胜算。所以他应该是想在水战上做文章。”
“他还是要水战?”
“正是。”施琅皱皱眉,“水战以小击大,靠的就是一个‘敏’字。没有灵活优势,硬碰硬结果可想而知。湖面对献贼不利,然而府城附近多草荡窄湾,我军大船周旋困难,故此我以为,献贼恐怕想要在那些地方埋伏我军。”
白旺严肃道:“此言有理,献贼如若真来岳州府,只有这么做才有获胜的希望。”
“还有一件事要多加注意。”施琅接着道,“我听说献贼是以马军见长的,有精骑营?”
“对......献贼之所以屡剿不灭,只因为这支老本部队一直健全,帮他撑着一口气。”白旺与张先壁对视一眼。但想这个施琅久在东南,来到湖广时日不长,对周边各军各部的军事情况倒是知之甚详,看来平日没少在留心搜集了解军情军报。
“吴哨官,你可知道目前祸乱长沙府的献贼兵马都是什么人?”施琅向吴鸣凤拱拱手,询问道,“马军多吗?”
“这个......”吴鸣凤迟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