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的官道下一些雨很滑,一不小心就能摔人一个跟头。有些去年死在路边的饿殍经历了一个冬天,尸体已经被野狗和秃鹫吃得差不多,白惨惨骨头架子从泥浆里透出来,为盗匪们指明通往地府的路。
摔倒在尸体旁边的喽啰兵曾经碰到这种情况会吓得两眼发绿,趴在地上连连磕头。但如今只会冲着尸体踢上一脚,然后快步从尸体边跑过去,对道路两侧的惨景视而不见。
但也有一些刚刚加入队伍的流民被尸体绊倒,吓得对尸体磕头之后,再爬起来出发。
“跟上,跟上,别拜了,死人不是你大爷!”一名小头目冲着正在向死者施礼的新喽啰兵屁股后踹了一脚,喝骂。
“死者为大,拜一拜免得阴魂来寻咱们的晦气!”挨了踢的喽啰兵在两个月前还是山东地界的一个流民,此时讪讪地爬起来,一边跑,一边媚陷地向顶头上司解释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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