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云宫的特使,被震飞出房间的画面,让充当引荐人的卫管事,直接吓傻在了房间里。
“李——致——远!”
年轻特使从地上爬起来,先是愤怒的狂犬一样,盯着房间,大声怒吼。
“你再多说一个字,我就杀了你。不信的话,你就试一试。”
李牧的声音清晰地从房间里传出来。
年轻特使剩下的话,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的鸭子一样,再也说不出来,她并不漫长但却骄傲的生命之中,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人,面对玄天云宫的威名,非但没有丝毫的恐惧,反而更加嚣张,以往,便是那些大宗大派的执掌者,遇到她,哪一个不是毕恭毕敬礼遇有加?
你等着!
她只能在心里狠狠地说出这一句话,转身就走。
房间里,李牧看了卫管事一样。
卫管事的脸,比被驴踢了还难看,艰难挣扎着打了一个招呼,转身逃一般地离开了,心里已经开始琢磨,怎么和那位年轻特使去解释这件事情了。
李牧回到房间,心里有些失望。
号称统御北荒域的玄天云宫,如果上下都是这一副嘴脸的话,那就说明,这个所谓的北荒域武林秩序制定者,在经过了漫长时间的高高在上之后,已经腐朽腐烂了,就如那些统御万民的帝国皇朝,终究难逃盛极而衰的命运。
至于对于玄天云宫有可能进行的报复,李牧压根就没有放在心上。
接下来的两日时间,李牧指点沈甲练武,沈小月在一边也跟着练,不过她错过了最佳修炼时间,所以即便有名师、有资源,也难以和沈甲相比。
时间一晃而过。
第三天日出,风和日丽,阳光普照。
李牧早起,用过了早餐,安排了沈甲的修炼功课之后,才一个人优哉游哉地离开了云端客栈,好像是出去踏春一样,丝毫没有大战之前的凝重。
客栈外,已经是人山人海。
从这里前往四海神教总舵,不过是一里地,街道上已经站满了来自于各地的江湖中人,无数道目光,在李牧走出客栈大门的时候,就齐刷刷地粘在了李牧的身上。
这一战,不论结果如何,都将对于北荒域江湖,影响深远。
刚刚过去的三天时间里,不少江湖中人,不远万里,日夜兼程地来到玄天圣城,就是为了近距离目睹这足以载入北荒域江湖史册的一战。
李牧步行而走,对这样盛大的阵势,颇有点儿意外。
武林中人,还是喜欢热闹啊。
当然,他更加意外的是,在过去的两天时间里,玄天云宫一直没有任何的动静,仿佛忘却了特使被驱逐羞辱的事情,但总觉得有诡秘的风暴,隐藏于平静之下,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转眼,已经到了四海神教总舵之外。
李牧站在门口,抬头观看。
宛如皇宫一般的小城门,披坚执锐的武林高手,建筑巍峨,景色秀丽,大门口站着数百人,都是四海神教的精锐,以及从江湖上广邀而来的助拳高手,摆开架势,严阵以待。
这些人中为首的,是一个身形魁梧,宛如雄狮一般的老人,方面红脸,狮鼻扩口,须发灰白浓密,精神矍铄,气势不凡,想必就是四海神教的当代教主【狂狮】萧战。
萧战身后,有数十人,玄气波动颇为惊人,都是一等一的北荒域武道强者。
单单从这些人来看,就足以印证四海神教北荒域第二大宗的地位,绝对不虚。
李牧身后,四海神教总舵周围的街道、墙头和各大建筑里外,都是密密麻麻的江湖中人,一个个都屏住呼吸,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大战。
“哈哈哈,李致远,你终于来了,老夫在这里久候了,今日,我倒是要看看,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徒,要如何踏平我四海神教。”
【狂狮】萧战大笑,豪气干云。
李牧没有接话。
他只是抬手将悬在腰间的白云青水刀抽出来,刀尖斜斜指地,毫不掩饰的杀气流溢出来,扫了一眼站在四海神教总舵大门口的众人,道:“今日是我为惨死的天道宗掌门、诸位师兄弟报仇的大日子,站在这大门之前阻我的,便是仇敌,我只给你们十息时间,不想死的,都给我滚,十息一过,若还是站在这里,呵呵,那就被怪我大开杀戒,刀锋不认人。”
空气一下就冰冷了下来。
一些站在四海神教大门前的人,心中突然就一寒。
“李致远,冤家宜解不宜结,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何必耿耿于怀,老夫东山派掌门魏东安,江湖上的朋友,都给我一些面子,不如这样,今日我豁出这张老脸,做一个和事佬,你和萧战老哥哥,相逢一笑泯恩仇……”
一位须发皆白,看起来一百多岁的老者,带着一脸的笑意,从萧战的身后走出来,破有些倚老卖到的架势。
李牧没有说话,站在原地,微微眯着眼睛。
魏东安眼眸深处闪过一丝尴尬之色,又道:“李老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