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间,只能祭出自己体内一切保命的器具和兵器,决定以伤换伤,正面硬接这一刀。
咻!
破空之声响起。
人影交错。
原本流光闪烁快速到了极致的画面,瞬间静止下来。
李牧与柳东衫相隔二十米,背对背而立。
柳东衫的身形,保持着挥剑招架的姿势,动作僵硬。
画面,骤然静止。
擂台周围的各族观战强者们,这才来得深深地喘一口气。
之前擂台上的战斗画面太过于惊心动魄,很多人都是在屏住呼吸的情况下观战,生怕呼吸时,错过了什么关键画面。
战斗结束了吗?
巨大的问号,在每个人的心头、脑海之中浮现。
谁赢了?
一个个问号,几乎是浮现在每一个人的头顶。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
这时——
叮当!
手中的神剑,突然从中断裂。
剑前端坠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声音,明明很轻,但却像是重物砸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噗!
一道血线,在柳东衫的身上迸射出来。
自右肩到左胯。
迸射的血线,毫无悬念地彰显着,这位天魔族的准帝,已经被李牧一刀谢斩,将身躯劈斩为两段。
他的剑,他的护罩,他的人……
全部都被斩断了。
手段尽出,就是挡不住那简简单单的一刀。
对于准帝级的强者来说,身躯断裂,并不是什么致命伤。
但致命的是,柳东衫那一道长长崩裂的血线中,喷血喷着喷着,就开始喷火。
金红色的火焰。
难以形容的剧痛,发自灵魂的痛处,一下子,就将柳东衫整个人完全都淹没。
他知道,自己大限已至。
这一次,不再是死亡的阴影,而是死亡本身,真真切切地降临在了他的身上。
他不再挣扎。
而是看着李牧。
“为……为什么……你之前,奉命已经元气耗尽,无力再战,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柳东衫在生命的最后时刻,艰难地转身,看着李牧的背影,眼中带着恳求的味道:“你告诉我,请你……告诉我!”
不是不能输。
而是不能输的不明不白。
这一战,他分明就要赢了啊。
哪怕是李牧临阵突破,也威能给他造成什么威胁。
但为什么啊?
李牧拿出了那柄破破烂烂锈迹斑斑的魔刀,一切就变了,甚至后来,李牧再出招,使用的兵器依旧是他的打神鞭,而不是那血色魔刀。
他不想死的不明不白。
李牧收刀,转身。
“我说了,你的实力,根本不是道子师兄的对手。”李牧用只有在擂台上,才能听到的声音,淡淡地道:“你之所以能赢,是因为有不要脸的东西,在暗中助你,压制了道子师兄,这一次,也是如此。只不过,后来那种压制的力量,被魔刀破了。”
柳东衫面色愕然。
他摇头,不愿意相信:“不,你骗我……不可能,这是圣战擂台,没有人能作弊,你故意这么说,想要打击我的武道之心,你……”
他比李牧更不愿意相信这样的现实。
他以为自己击败道子,乃是自己实力所致。
他宁愿今日之败,乃是因为李牧太强。
结果……这一切,竟然是一个笑话。
金红色的准帝帝火燃烧,渐渐地焚化了柳东衫的身躯。
生命力一点一滴地流逝。
哪怕是在他生命的最后时刻,神玉仙牌的传送之光,也都没有亮起。
最终,在整个升仙之地无数强者惊愕的注视之下,柳东衫化作了一团飞灰,煊赫混沌世界的武道准帝,最后留给这个世界的,便是这一团飞灰。
战斗结束了。
李牧收回了打神鞭。
一套新的白衣,出现在身上,将身躯覆盖。
帝火尽敛于他体内。
他看向擂台周围。
傲然屹立的身躯,宛如百战归来的战神一般,不可逼视。
一号擂台的风壁,逐渐消散。
擂台表面布满了裂纹。
这是本次百族圣战擂台赛开启以来,擂台被破坏的最严重的一次。
神玉仙牌的传送之光,也并没有出现。
李牧直接就从擂台上凌空走了下来。
无数道目光随行。
敬畏,惊恐,羡慕,崇拜……
不同的眼神,关注着同一个人。
这一刻的李牧,光芒万丈,犹如神祇临尘。
“怎么回事?”穿越人群,李牧很快就看到了对峙在一起两拨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