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
李牧顿了顿,又开口道:“陛下似是有颓废之意?”
新皇巍巍一叹,道:“曾经梦寐以求的宝座,真的坐上去了,才知道这个位置的可怕,太多人盯着朕,朝内,朝外,都是如此,朕自登基之后,不过四日时间而已,除了第一夜略能休憩之外,之后竟是再也不能寐,这种滋味,竟是不如朕当初还只是一个皇子时逍遥。”
李牧心里暗骂一声矫情。
当初跪舔谄如狗,如今得手嫌人丑?
“陛下,臣记得,您当初的志向,是御极之后,横扫六合八荒,将皇极崖振兴成为月川府第一仙道势力,如今,才不过刚刚起步而已,为何会如此意兴消沉?”
他决定还是给新皇大一点儿鸡血。
“如今皇极崖百废待兴,陛下初登大宝,自是有应付不暇之感,等到适应之后,自然就不会有如此感觉。眼前最关键的,是以雷霆手段,将朝中不服者和各种不安定因素,斩尽杀绝,因此,如肖啸大人的建言,其实对于陛下颇为有用,而且看起来,肖啸大人也愿意将这个并不怎么光彩的事情,揽到自己的身上,他对陛下,是忠心耿耿的。”
李牧暗中帮肖啸说了几句好话。
新皇笑了笑,道:“你这个人啊,就是想的太简单,只知道修炼,太重感情重义气,觉得所有人都对你好,肖啸对你表面上看起来,的确不多,当初力主朕招纳你,也献了一些计策,他这些年,追随朕做了不少的事情,对朕忠诚是不假,但也有自己的私心……算了,这些说了,你也不懂。”
李牧内心里差点儿笑死。
老子就这么一点点的优点,竟然全部都被你发现了。
没错,我就是想法简单,重义气。
哈哈哈。
“陛下,臣只是觉得,陛下当奋发图强,与天争命。一剑宗和东玄仙门的使者,在我皇极崖皇城中,都敢如此嚣张,指着陛下的鼻子质问,他们凭什么?臣看不下去,有朝一日,我皇极崖大军,踏平东玄仙门和一剑宗,成为月川府第一势力,看他们还敢对陛下嚣张?”
“臣的家乡,曾经流传这样一句话,只有当你足够强,别人才不敢在你夹菜的时候转桌盘,我想陛下的目标,也应在于此,有朝一日,策马一剑宗,煮酒东玄山,到那时,别说是死几个使者,便是将两大仙门的掌门踩在脚底下,谁又敢说半个不字?如此,当不负七尺男儿之躯,在这仙界走一遭,若如陛下这样,稍有不如意,便意兴颓丧,如何成大事?”
“臣斗胆,冒犯陛下天颜,但臣所说,句句真心,若有朝一日,陛下大军起征,臣愿为陛下马前卒,漫漫征途,绝不后退。”
李牧说完,深深地行礼。
咋样?
新皇的面色,勃然大变。
在这一瞬间,他甚至能够感觉到,木牧体内那种雄心壮志,宛如燃烧的火焰一般,扑面而来,炙热的气息,让他整个人,也一瞬间,仿佛是被点燃了一样。
是啊,何踌躇啊?
仙道之路,本就是与天争,与命争。
自己已经有了如此基础,站在了一大势力的顶端,竟然会心生颓废,想要退缩,守住基本盘?
相比之下,这个木牧的胸襟,格局,简直是高的可怕。
或许,这就是他实力为何如此强大、深不可测的原因?
这个人好似是全身都散发着光辉一样。
相比较之下,肖啸的手段,只能算是营营苟苟,喜欢在桌面之下玩手段,永远上不了台面。
只有木牧这样浑身发光的人,才适合站在朕的身边,一路同行,见证一次次的征服和伟大。
而肖啸?
或许真的应该好好考量一下对他的用法了。
如今朕已经登基为皇,以前的手段,不能再用。
局面变了。
依仗的人,也需要改变。
这一刻,新皇的心中,渐渐地有了决断。
“木统领,传令摆驾【丹枫宫】,你随朕一起去拜见东煌神朝的使者。”新皇道。
月川府三大势力,炼妖阁,玄感宗和月川府之中,东煌神朝也是朝庭制的势力,因此与皇极崖有着天然的同盟关系,这么多年以来,东煌神朝也算是皇极崖的背后支撑之一。
他决定要去拜访东煌神朝使者。
做大事之前,一定要赢得东煌神朝的支持。
有些事情,应该掰开来好好谈一谈了。
“臣遵旨。”
李牧道。
当夜,新皇与东煌神朝使者具体谈了什么,没有人知道。
李牧也不知道。
他只看到,新皇从丹枫宫中走出来的时候,面带喜色,意气风发的样子,就知道,事情大概是谈成了。
后一日。
魏如虎限定破案的最后一日。
皇极崖左中丞肖啸,奇迹一般地破案,查出刺杀东玄仙门魏如龙的背后黑手,竟然是皇极崖大皇子——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