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
丘处机听到铁木真的决定,也只能是在心底深深的叹口气,这确实是一个艰难的抉择,不管选择哪一个,都不能够算是一个令人十分满意的结果。
叶青死,符合铁木真肉眼看不见的未来长远的利益,叶青不死,又符合他们眼下志在统一草原后,对金、夏两国虎视眈眈的利益,所以不管选择哪个结果,丘处机都不觉得十分满意。
同样带着惋惜之情的铁木真一拍大腿,吐出一口长气朗声道:“不必纠结了,不论如何还是要先以眼下为重,而且叶青经此一役后,即便是他们能够逃出金、夏人的联手伏击,恐怕种花家军也会死的差不多了,对我们而言还是利大于弊。”
“所以……。”丘处机捋须的手顿在胡须上,眼中闪过一道凌厉,缓缓沉声道:“既然大汗决定了即不救也不杀,那么就不该让其他人给予援手才是。自从叶青遵守了您当初跟他联手的承诺,桑昆如今在少了叶青在背后的支持后,已如丧家之犬,所以贫道以为,不排除桑昆会以叶青这次的危局为契机,再次跟叶青建立紧密的关系……。”
“仙长言之有理。”铁木真的嘴角浮现一抹冷笑,或许这个草原上漫长的冬季,就将是桑昆人生中最后一个冬季了吧,但会不会也是叶青的最后一个冬季呢?
铁木真不清楚,今年的冬季,到底会不会是叶青生命中的最后一个冬季。同样,乞石烈诸神奴也在思考着这样一个问题,在他入境大金疆域后,完颜璟的圣旨就已经在等着他了,所以这会不会就是叶青的最后一冬季,而夏、金、宋接壤的疆域,会不会就是叶青的葬身之地,也成了他脑子里的一个问题。
顺利的从可敦城出发,一路上种花家军则是如同换了一群人似的,在进入西平府时,整支大军都洋溢着一股自上而下的轻松氛围。
如此也让在兴庆府的热辣公济,原本紧皱的眉头终于舒来,脸上自叶青从大辽王城出发后的多日里,终于是露出了久违难得的笑容。
苏道原本提着的一颗心终于是放松了下来,西平府当初发生的冲突他还记得一清二楚,所以不管是他在西平府的所作所为,还是在大辽王城没有跟叶青他们前往辽国边疆,都让热辣公济很不满意。
而在叶青继铁木真、乞石烈诸神奴离开辽王城,还一直逗留在辽王城时,热辣公济一度甚至认为,叶青已经猜测到了他回宋的凶险,以及金、夏、宋的联合,所以打算龟缩在辽王城保命。
也因为叶青在辽王城的继续逗留,让热辣公济几乎是每天都要骂苏道一顿,甚至是指着鼻子骂其坏了大夏国最大的事情,因为他的种种作为反而让叶青起了警惕之心。
但如今随着叶青一脚踏入西平府后,热辣公济堆积在心中多日的忧虑,终于是烟消云散:“这一次就不跟你计较了,但若是再敢胡作主张,老夫决计饶不了你!”
“大人,但……。”苏道有些敬畏的看着热辣公济,想了下后还是继续问道:“那下官接下来该……该如何应对?”
“你什么意思?”热辣公济阴沉着脸转过身,想了下后随即明白苏道心中的困惑,因为西平府、辽王城的事情,苏道跟叶青已经是互无好感,若是在叶青进入兴庆府后,苏道突然变的热情了起来,是不是会引起叶青的疑心呢?
“自己拿捏好度就是了,不必过于隐藏自己对他的不满,但也不能表露出对他的敌意、杀意来,如此我们才能够在他最为放松的时候行事,虽然说如今进入了我大夏疆域,但若想要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胜利,就要懂得隐忍才行。如此急躁、轻浮,是成不了大事的。这样,你就不必去迎叶青了,我派野利锁布去,至于你……。”热辣公济在书房内缓缓踱步,想了下道:“等叶青入兴庆府后,你在他跟前露个面,而后老夫再寻以借口把你支开就是了,这些时日就不要跟叶青再碰面了。”
“大人,下官想去……。”面对热辣公济那阴沉的目光,苏道虽然停住了话语,但还是小心翼翼的伸手比划了下向南的方向。
热辣公济叹口气,想了下道:“兹事体大,若是你想也未尝不可,而且你与金国将领乞石烈诸神奴也算是相识了,倒是可以负责与他们沟通,但你要记住,切莫再胡作主张。”
“是,大人放心,下官这一次决计不会再犯错。”苏道欣喜的说道。
能够看到叶青亲眼死在自己的面前,对于苏道来讲,哪怕是再挨热辣公济更多的斥骂也是值了。
寒风呼啸着从玉门关刮过,被带起来的小碎石、沙子等物打在脸上说不出的疼痛,每一个都被冻的红通通的脸颊,在玉门关休整一夜后,转而变的更加通红。
如今宋军只想赶紧离开这些个鬼地方,甚至恨不得肋下生翅,能够转瞬间飞到兴庆府真真正正的休整一番,而后再继续踏上南下回宋的路途。
绍熙元年十月,叶青的五千大军,经过再一次的长途跋涉,终于是隐约能够望见前方地平线处,那巨大的兴庆府城。
难得的阳光明媚,空气中只是荡漾着一丝的微风,吹在人脸上带着说不出的轻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