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宁门处金国使臣、蒙古国使臣以及朱熹等人竞相邀请叶青的事情,此时也已经传到了史弥远等人的耳朵里。
史府诺大的后花园廊亭内,湖中的鱼儿欢快的游动着,史弥远手里的鱼饵在平静的画面上微微荡起涟漪,随后便是水中的鱼儿欢快的跃出水面,争相抢着鱼饵。
阎克己与赵师夔两人脸色平静,看着史弥远手里的最后一把鱼饵撒入水中,看着史弥远率先坐下后,二人才在史弥远的对面缓缓坐下。
“你是说叶青拒绝了金国跟蒙古国使臣的邀约,反而是上了谢深甫孙女的马车?”史弥远有些不太相信,叶青并非是好色之徒,但也谈不上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不管如何,叶青绝不应该是一个为了一个女子而放弃自己功业的人才是。
“确实是如此,不过……叶青虽然上了谢深甫孙女谢道清的马车,但去的地方却是朱熹所在的小院。”荣国公赵师夔回答道。
“如此看来,前些时日那些关于叶青在临安的事迹与流言,果不其然是出自朱熹等文人之手了。”史弥远摇了摇头,虽然当初在临安出现所谓的:若是没有叶青,宋廷该何去何从,以及北地是否还会被收复的话题时,他就怀疑过是叶青故意为之,但奈何当时手里并没有什么证据,一切也都只能是猜测而已。
但如今,叶青在回到临安的第二日,就相继拒绝了金国跟蒙古国使臣的邀请,反而是去了已经日暮西山的朱熹所在之处,这自然而然就成了叶青跟朱熹合谋的证据。
“如此看来,朱熹当真是可恨,如今竟然还敢在暗中帮助叶青。所以眼下,是否应该把朱熹赶出临安,或者是禀奏圣上,这一切……。”荣国公赵师夔义愤填膺道。
史弥远则是摇了摇头,缓缓道:“当初圣上罢免了朱熹等人侍讲与大学士的差遣,甚至在后来还以伪学为罪名,流放、关押了诸多朱熹的学生,但这两年来,因为刑部尚书一直空缺一事儿,加上叶青的暗中作梗,几乎已经赦免了朱熹等诸多文人的罪名,显然,这也是为何朱熹会留在临安,为叶青助长声望的原因。所以眼下……即便是要做,并非是我们去跟叶青为难,稳妥起见,此事儿还是应该禀奏圣上知晓才是,不过……如何告诉圣上倒是需要好好想一想才是。”
“直接禀奏圣上就是了,荣国公如今也能够自由出入宫中……。”阎克己提议道,赵师夔同样是点头赞成着。
而史弥远却是摇了摇头,道:“如此会引起有心人的揣测,甚至一个弄不好,反而会因此使得我们好不容易让圣上跟叶青之间的交恶适得其反,甚至是引起圣上的怀疑。”
“左相的意思是……指叶青那道奏章一事儿?”荣国公赵师夔神色微微有些变化道。
“不错。勤政殿丢失奏章,在叶青未回到临安之前,或许圣上还不会怀疑,但如今叶青已然回到了临安,而且在今日下朝后又去勤政殿,虽然没有见到圣上,但皇太后又召了他去慈宁殿。所以奏章一事儿,显然是无法继续瞒下去了。”史弥远有些忧心道。
而荣国公则是冷笑一声,替史弥远宽心道:“即便是圣上知道少了叶青那封奏章又如何?何况,就算是圣上怀疑,想要查明真相,恐怕也已经来不及了。”
史弥远微微一愣,而阎克己则是飞快的看向赵师夔,惊讶道:“荣国公的意思是……?”
“不错,那宫女与太监已经不在人世了,所以圣上就算是想要查明真相,又能如何去查呢?”赵师夔的神情带着一丝的得意。
史弥远原本微微提起来的心,随即缓缓放了下去,肥胖的脸上也露出了轻松写意的笑容,但依旧还是微微摇了摇头,而后看着不解的阎克己跟赵师夔,淡淡道:“虽说如今可视圣上已然成年,但如今也不过刚刚十六岁,加上如今叶青人又在临安,两位是否想过,直接禀奏圣上的可信度,跟圣上不经意间听到的可信度,哪一个更高一些?”
阎克己跟赵师夔微微一愣,随后阎克己说道:“如此想来,自然是不经意间听到的可信度高一些。”
赵师夔也认同的点头道:“不错,若是直接禀奏圣上,加上叶青又人在临安,难免会因此给圣上留下刻意挑拨他与叶青之间关系的野心,即便如今圣上已经对叶青有所不满。”
“话是如此,但最重要的是,一旦圣上知道叶青曾经向他上过奏章的话,自然会更改对叶青的观感,而若是在这个时候再上奏章禀奏圣上叶青与朱熹一事儿,恐怕就会适得其反,非但不会使得圣上相信,甚至还会以为是在诬陷叶青。所以啊,有些事情还是需要斟酌一番才行,若是一不小心便可能阴沟里翻船啊。”史弥远谨慎小心的感叹道。
所以不管是史弥远还是叶青,到如今都无法确切知晓,为何赵扩对于叶青的态度突然之间就有了一个大的转折,而两人也不出意外的,都把原因归结到了那份失踪的奏章之上,却不知道,除了那份奏章外,赵扩其实对叶青更为不满的原因,完全是因为叶青以身居金国一事儿而胁迫朝廷谋得的燕王王爵。
而此时的燕王府内,钱象祖神情凝重,叶青回到临安时的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