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跟在下谈什么?”汤鹤溪目光随着叶青的目光望过去,西湖上的几艘画舫,正在欢歌笑语中缓缓驶过。
“按理说你是没资格跟我谈条件的,最起码也得是你父亲,汤寺卿才行。”叶青转身背靠窗棂,随和的小看着紧皱眉头的汤鹤溪说道。
“若是叶兄让在下出来,就是为了讥讽在下几句的话,那么叶兄尽管讥讽便是。”汤鹤溪并不打算跟叶青撕破脸皮。
在遇见叶青前,他在内心里一直认为自己不怕跟叶青正面冲突,但今日再次见到叶青,特别是叶青时不时流露出那股疯狗似的狠劲时,汤鹤溪就不由自主的有些害怕,极力回避着跟叶青起正面冲突。
“没那闲工夫讥讽你。”叶青笑了笑,望了一眼那还在争吵的议事厅,他丝毫不担心燕倾城吃亏。
那丫头虽然只是孤单一人,但别忘了,比起那几个来,如今燕倾城可是掌管着燕家所有生意的大掌柜,对付那几个人来说,应该还是不成问题的。
看着汤鹤溪洗耳恭听的样子,叶青淡淡说道:“我知道自己几斤斤两重,所以我没有资格跟汤相谈条件,借你之嘴告诉汤相,我愿意跟汤相一命换一命。”
“哦?”汤鹤溪紧皱的眉头渐渐舒,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摇了摇头问道:“不知道叶兄打算以谁之命换谁的命?”
“赵师雄换汤庆之。”叶青说道。
“赵师雄是朝廷要犯,叶兄却要以一个死人……。”汤鹤溪不敢过于在叶青面前表现出不屑,嘴角抽了下说道。
“汤相一直在扬州跟朝堂之上活动,希望能够保住赵师雄一命。但皇城司也有皇城司的职责所在,临安城道观、寺庙不少,但能够让赵师雄容身的怕是不多。我保证他赵师雄能够在道观、或者是寺庙相安无事。至于以后赵师雄会不会再次被朝廷启用,会不会再次成为你汤家一系的左膀右臂,就看汤相的了。”叶青很认真的看着汤鹤溪的眼睛说道。
“叶兄难道以为,赵师雄到了临安必死无疑?”汤鹤溪刚刚舒的眉头又皱了起来,他隐约猜到了他祖父汤思退,昨夜里跟父亲汤硕到底谈什么了。
显然祖父让父亲前往大理寺,甚至是主动辞去兵部尚书一职,而改任徐喜死后的大理寺卿空缺一职,都是为了赵师雄而在做安排啊。
汤鹤溪不说话的沉默着,直到旁边议事厅终于停止了争吵,其他人鱼贯走出来,齐齐站在门口望着他跟叶青时,汤鹤溪才缓缓的吐了口气说道:“你想让我……让我祖父如何做?”
“很简单,彬州不再追究就足矣。”叶青淡淡笑说道。
“不用我们从彬州放人?”汤鹤溪讶异道。
“人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就像赵师雄也在回临安城的路上一样。”叶青的眼光渐渐变冷,瞳孔仿佛也开始带着杀气在收缩。
汤鹤溪一愣,显然没有料到叶青竟然会给他一个如此的答案,思索了好半天才说道:“高明,叶兄高明。在下佩服。不论是赵师雄还是燕庆之,只要他们回到临安城,要么就看彼此的造化,要么就是你我各退一步?”
“是我跟汤相彼此各退一步,你在我眼里狗屁都不是。”叶青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继续说道:“不知道汤兄还记得你我初次见面时吗?”
“还请赐教。”汤鹤溪不明所以道,对于叶青羞辱他的话语,他权当作没有听见。
“那时你跟我说过三个字:你也配,所以我现在原封不动的还给你而已。”叶青根本不顾及汤鹤溪的感受,以及他会不会答应替自己带话给汤思退。
但叶青也不得不佩服,汤鹤溪的城府还真是越来越深了,自己如此用言语羞辱他,他竟然还能够一直隐忍不发,看来在接下来的这段时间内,自己不得不对他加以小心啊。